然而,這句話在看到女人的側臉時堵在了嗓子眼上,眼睛倏然瞪大,車速慢了下來。
“三少,好像是喬……”
他話還沒說完,梁非城在察覺到車速降下來后,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靠在車門上,臉色發白的喬南。
他厲聲道:“停車!”
車門打開,梁非城大步流星的朝著喬南走過去。
黑色大衣的衣角被風撩起,在黑夜的燈光下,如張開的一雙巨大的黑色的羽翼。
他快速的朝她走去,入眼的七八部哈雷車和地上的鋼管,手心冰涼刺骨。
喬南咬著牙,額頭布滿了冷汗,她低著頭喘氣,聽見腳步聲,以為是那些雇傭兵到了,結果一抬眸,就看到了梁非城。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寒風掠過,她清楚的看到男人眼底一望無際的暗色和涌動的滾燙炙熱的情緒。
她下意識的移開視線,咬著下唇內的嫩肉。
都說冤家路窄,她和梁非城之間已經不僅僅是冤家這么簡單了。
所以他們碰上的幾率就更大了嗎?
為什么,在這么偏僻的地方都會遇到他?
梁非城大步走到她面前,不問緣由的拉過她的手,喬南一掙,他就抓得更緊,看到她手背上大大小小紫紅的痕跡,眸色冷冽如冰。
“小九,報警。
”
抬眸看向女人蒼白流著冷汗的臉,梁非城只以為她是體力透支,心不由的軟了下來,可軟下來之后就是止不住的疼。
他忽然就想起,她那時候大概十二歲,剛上初中,看上去斯斯文文長得乖巧的女孩在學校跟人打架。
打架的原因是對方覺得她假清高,丟了她的書,故意惹她生氣,一次兩次她都忍了,后來對方過分的在她的書上倒臟水,她向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把那女孩的鼻梁骨都給打斷了,那時候喬清如和梁暮行都不在,他剛好回國,作為家長出面處理。
那時候,他把她領回家,她還特別硬氣的說:“打人是我不對,你要罰就罰吧。
”
也不知道怎么了,本來打算訓她兩句的話全都說不出口,那是他第一次對她心軟。
這一刻,他依然生生克制住訓斥她的怒火,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眼底洶涌的暗色和滾燙的情緒都歸于平靜。
“他們是從派出所出來報復你的嗎?”
喬南眸色微漾,大概已經猜出來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了。
只是她沒回答他,用力一掙就把手抽了回來,轉身打開車門。
卻是車門打開的一瞬,梁非城的手按在車門上,又將門給關上了。
“我帶你去上藥。
”男人聲線低沉沙啞從身側灌入她的左耳。
喬南頭也不回,盡量平穩的說:“沒必要,一點小傷而已,就不勞煩三少了。
”
“南南……”梁非城站在她側面,看到她在聽到這兩個字時倏然皺起的眉頭,氣到肝疼。
想起上一次在電梯里,她說的那句:我們不熟,你這么叫我不合適。
他吸了一口冷氣,自嘲道:“喬老板何必這么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