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鎖死,出不去了。
一只手臂從她的耳畔掠過來,手掌撐在車門上,男人的胸膛貼上她的后背,“她是老白的表妹,犯了錯不敢回家,給我打電話了,我人正好在公司。
”
即便隔著冬天的厚衣服,還是能隱約感覺到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蠱惑人心。
喬南耳根發麻,手指攥了起來,梁非城這是在向她解釋的意思嗎?
這條街的確和梁氏很近。
“三少覺得我在吃醋使小性子?”她回頭看他,眼底布滿了清晰的譏誚。
一張明艷動人的小臉掛著淺淡的嘲諷的冷笑。
梁非城目光深沉的看著她的臉。
因為掙扎,她原本戴在頭上的羽絨服帽子滑落,發頂有點凌亂,說話的語氣又十分具有攻擊性,像一只炸了毛的貓。
他心頭一軟,伸出手把亂了的頭發撫平,低緩的嗓音帶著幾分自嘲,“你要是會吃醋……”
后面的話他沒說。
撫著她發頂的手往下,將她羽絨服的帽子整好,問:“想吃什么,我讓小九給你買,你身子弱,別站在外面吹風。
”
知道上了梁非城的車是不可能走得了的,喬南將他橫在自己身側的手打開,索性靠在椅背上,既來之則安之。
“不吃了,沒胃口。
”
“我送你回去,你的車到時候叫人來開。
”梁非城嗓音低沉,聽著像在跟她商量,卻透著股不容置喙的意味。
喬南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三點了,從這里到空城比東臨小區近,她便說:“麻煩送我去空城。
”
這是儼然將他的車當成出租車了。
梁非城也不惱,唇角勾了一下,示意樊七開車。
手機響了起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言西打來的,喬南接起來,言西問她要不要報警。
不過她又改口:“梁非城……報警應該沒用的吧?你有沒事,需不需要我告訴老板一聲?”
梁非城和喬南的事情,言西是知道一點的,但也僅限于知道喬南曾經住在梁公館,過了幾年煎熬的日子。
昨晚喝酒的時候,喬南提了兩句,說她和梁非城已經沒有關系了。
可剛才她看見梁非城,分明是很關心喬南的樣子,但是喬南卻是很抗拒。
喬南抬手按了按眉心,“不用,我沒事。
”
這事要是把郁聞州摻和進來,只會更加麻煩。
“梁非城的助理要給我買吃的,被我拒絕了,你放心,我和你站在統一戰線,絕不吃嗟來之食。
”
喬南被她逗笑了。
陽光透過車窗,被遮光膜過濾掉了一部分,淺淺的一層打在喬南的臉上。
她忍俊不禁的模樣,把眼角眉梢的那股子冷艷淡化了不少,眉目如畫,如頂級畫師筆下最美的油畫。
言西還在電話那頭說了什么,喬南應了幾句,她還沒有心臟強大到可以在梁非城面前旁若無人的跟言西聊天。
一是聊不開,二是環境不對。
她掛了電話,余光里梁非城靠在椅背上,眼眸闔上,唇線抿成微直的弧度,陽光從他英挺的鼻梁走過,投射下淡淡的一層陰影,明暗交織,五官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