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打算回房間時,次臥的門打開了。
打開的同時有一股沐浴乳的清香撲面而來。
梁非城的腰間系了一條深灰色的浴巾,上半身的肌理輪廓分明,充斥著成熟男性的荷爾蒙,視覺沖擊力強烈。
喬南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才后撤一步,目光撇開。
然而她還沒開口,梁非城松開門把,大步走到她面前,手按在她的肩上的,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怎么了?”
喬南躲開他的目光,“你,沒去上班???”
“下午就不去了,有小九在公司,我在家辦公就好。
你還沒回答我,眼睛怎么紅了?”
男人剛沐浴過的身子還冒著水汽,撲面而來的感覺涼涼的,這么大冷天,他光著膀子站在門口。
喬南催他:“你去穿衣服吧。
”
說著,她轉身就要走,卻被梁非城扣住手腕,“不想說就不說。
你來的正好,我剛才洗澡時不小心弄濕了手,幫我換藥。
”
“樊七也在的,叫他給你換藥。
”喬南欲掙開他。
“他做事太糙,我不放心,”梁非城這次沒有松開她的手,有理有據的說,“你要負責到底。
”
喬南被他拉進房間,知道是沒辦法躲了,只好妥協的說道:“行,換藥就換藥,但你先把衣服穿上,有礙瞻觀。
”
“你別走。
”梁非城看她一眼,轉身去換衣服。
他動作很快,擔心一轉身的功夫喬南就逃走了,穿著一條深灰色的長褲,隨意的披了一間白色的襯衣在身上,扣子也只是隨意的扣上兩顆。
樊七送藥箱上來,眼神不敢亂瞄,放下藥箱后就出去了,并把門關上。
梁非城坐在喬南身邊,很自覺的把手伸到她的面前,想到黎東白在電話里提到的話,他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喬南剛將紗布拆開,就聽到他吸了一口涼氣。
“有點疼。
”
這話一說出口,梁非城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為什么要聽黎東白的建議?
什么適當在她面前示弱,她會心疼。
可果不其然,喬南的動作輕柔了幾分,不知道心疼的成分占據了多少,但這樣一個小小的變化還是取悅了梁非誠。
紗布一拆開,傷口的邊緣都被水給泡白了,喬南緊緊皺著眉頭,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然后拿起棉簽,擦掉周邊的水。
“知道自己有傷,洗澡的時候不會注意一點嗎?”
他的唇角輕輕的彎了一下去,卻是淡淡的說:“忘了。
”
因為沒人提醒,所以忘了,而這個提醒他的人理所應當是她。
喬南聽出了話里的意思,嘀咕一聲:“你又不是小孩子。
”
“我不是小孩子,可我是傷員。
”
“梁非城,你怎么變得這么……”喬南猛地抬頭,結果眼睛卻是掃到他的胸膛。
梁非城皮膚白,胸膛的皮膚上有一點嫌疵都會很明顯,尤其是胸口那一刀拇指甲蓋大小的傷疤就更明顯了。
她忽然覺得渾身冷冰冰的,如被人淋下一盆涼水。
腦海里想不起來當初她是怎么開槍的,只記得當時天崩地裂,世界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