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底下是一層架空的,為了防潮,雖然木板間的縫隙很小,但她在地上坐久了就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氣往身上鉆。
燒好不容易退到低燒的狀態,不能再往上升了。
她必須得保持清醒的意識才能面對接下來的可能發生的一切。
坐到床上,她攤開那條毛毯,不知道之前是什么人蓋過的,但是現在已經不是挑剔的時候了。
好在毛毯沒有什么異味,看上去也挺干凈的。
她裹著毛毯靠坐在床的角落,現在她有點后悔之前怎么不把毛衣也一起脫給郁聞州。
不知道他冷不冷?
果然不出喬南所料,半個小時后木屋的門打開了,這次進來的人不是郁紹庭,而是一名穿著黑色衣服的保鏢模樣的男人。
他面無表情的走進來,手里拿著托盤,不用看也知道托盤里的東西是什么。
然后那人就將托盤放在喬南面前的桌上,轉身出去了。
喬南抱著膝蓋靠在墻上,不去看桌上的東西。
但隨著時間不斷的流失,再加上沒有進食喝水,她感覺到之前的控制力有所下降。
那顆藥就好像釘在她神經末梢的釘子一樣,在不停的提醒著她,去碰它,去碰它。
她知道這個房間里肯定也是和之前的房間一樣,裝有監控器。
像郁紹庭那種心理變.態的人最喜歡的就是欣賞被藥物控制的人的反應,他不就是想要掌控他們的人生和自由,打破他們的底線嗎?
喬南心里冷笑,身子卻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那些密密匝匝的疼痛好像再次回到了身體里,侵蝕著她的血肉。
她忽然覺得好疼,目光緊緊地盯著盤子里的膠囊,眼底漸漸爬上了紅血絲。
郁紹庭通過監控的畫面,盯著喬南的一舉一動,端著紅酒慢慢地品著,余光掃到臉色發白的郁顯禮。
他側身問了一句:“大伯要不要也來點紅酒助助興?”
“郁紹庭,你簡直喪心病狂,你居然對喬南用毒!”
“噓,”郁紹庭瞇著眼睛笑了笑,“大伯知道我是做什么的,當然要用我擅長的領域去控制她了,你不知道,喬南這個人并不好駕馭,我就是要看著她奔潰,然后心甘情愿的為我做事。
”
“你會遭到報應的!”郁顯禮咬著牙,額角的青筋異常的突起。
一想到衛央的女兒竟被人如此迫害,他想到要是衛央還活著看見這個畫面不知道要多痛心,他就心如刀割。
“報應?呵,大伯恐怕比我更清楚報應的滋味吧?”郁紹庭揚起酒杯,唇角彎起。
紅酒的醇香在他的唇齒間流連,他瞇了一下眼睛,卻想起當初在空城的包廂里,他用嘴渡紅酒給喬北北喝的畫面。
那個丫頭不怎么會喝酒,第一口下去嗆得滿臉通紅,卻為了取悅他,讓他能接受她,她便開始了第二口,第三口……
喬北北……
報應。
所以他才失去了那個孩子嗎?
不,這不是報應,這都是梁非城喬南和郁聞州他們的錯,他今天走到這一步,所經歷所要面對的一切,都是他們所有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