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點了沉水香。
好一會兒沒再聽見他說話,錦瑟看了一眼,他已經閉上眼睛,她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一道黑影晃動,白色的紗簾被風卷起。
沈雋緩緩睜開眼睛。
手指間繞著的手串晃動間發出妖冶的紅光,他微微揚起下巴,拉出一段蒼白的下頜線,“死了嗎?”
“回先生,已經死了。
”
“倒是便宜他了。
”
錦瑟出去,剛要回房間,就看到楚陌穿著一件酒紅色的長大衣往外走,“這么晚了還要出去?”
“出去喝點酒,昨天沒打高興。
”楚陌撥弄了一下垂落在胸前的長卷發,抬眸間,風情盡顯。
錦瑟低笑:“我都聽說郁紹庭被你打了好幾個血窟窿了,還不夠?”
楚陌攏了攏衣領上的白色絨毛,呵出一口白氣,美眸流轉著冷淡的光。
她輕輕地啊了一聲,“的確是不夠,太少了,根本不解氣。
”
楚陌到空城的時候已經夜里十二點了。
她提前訂好了卡座,到那的時候服務員卻滿臉為難地說:“楚小姐,您的卡座被人占了,我提醒過客人了,但對方就是執意要坐您的卡座。
”
“哦。
”
“我給您換一個?”服務生緊跟在她身后。
“不用。
”
楚陌漠然地掃了一眼前方,退下外套,服務員趕緊上前接住,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摸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這楚小姐怎么氣場這么強大呢?
不過鳩占鵲巢的那位爺也不是好惹的。
這兩人要是鬧起來,他不知道該不該叫安保,可錦瑟姐打過招呼了,這位楚小姐在空城就是祖宗級別的待遇。
這下可就不好辦了。
楚陌往卡座的方向走去,上次她來喝酒就是坐在那,她這個人念舊,不喜歡頻繁更換自己使用過的東西。
所以她徑直朝著那個卡座走過去,繞過舞池的男男女女一眼就看到那個靠坐在卡座上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絲綢襯衫的,悠閑地坐著,一手夾著一支燃著的煙,另一只手手里拿著酒杯。
仰頭喝酒,拉出的側臉和脖頸的線條格外張揚。
黑色襯衫解開了兩顆扣子,透著一股其他男人身上沒有的韻味。
風流和消沉融合在他的身上,半點違和感都沒有,反倒格外的吸引人。
既是招蜂引蝶,也是沾花惹草。
俗話說,就是浪蕩子。
楚陌慢悠悠地翻了個白眼,踩著高跟鞋走過去,脫掉了大衣里面穿著一件黑色的針織長裙。
貼身的針織裙最顯身材,她所過之處,男人都移不開視線了,交頭接耳地詢問有關她的信息。
黎東白也察覺到了動靜,抬眸看過去時,楚陌已經坐在他的斜對面了,招呼服務員把她上次沒喝完的酒拿上來。
一只手慵懶地搭在扶手上,右腿搭在左腿,針織長裙時高開衩的,這么一搭著,露出白皙緊致的大腿。
冷白的肌膚在鐳射燈下格外的勾人。
黎東白腦仁突突一跳,眸光冷然地掃過那些盯著楚陌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