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沒有轉(zhuǎn)頭看他一眼。
“小南,你醒了就太好了,沈先生很擔心你。
”錦瑟站在沈雋的身邊,喬南醒來她很高興,因為這樣沈先生的心情就會好一些,對他的病情恢復也有幫助。
但喬南也沒有回應(yīng)錦瑟。
沈雋握緊喬南的手,他的手指比一般的男人還要長一些,掌心寬大,將她細瘦的手完全包裹在手心里。
他的體溫不是完全冰涼的,而是一種溫熱中包裹著寒意的冰涼,這種溫度漸漸傳遞到喬南的手里。
她感知到了他的存在,發(fā)狂一般地尖叫起來,要將他甩開,可沈雋的手指卻如同和她的焊在一起,紋絲不動。
他提醒她:“你應(yīng)該知道自己已經(jīng)回來了,再怎么掙扎也是徒勞,還不如安分守己,養(yǎng)好身子。
”
淚水蓄在眼眶里,不再往外流,“沈雋,你妄想將我永遠留在這里,我一定會出去的,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留在這個地方,我也不會永遠跟你生活在一起!”喬南咬著牙,蒼白的臉上是猩紅充滿仇恨的眼睛,使出渾身的力氣發(fā)出內(nèi)心里的怒吼。
她一定會想辦法從這個地方離開。
她要回到梁非城身邊,他受了那么重的傷,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她又到底昏迷了多少天?
一想到梁非城,監(jiān)護儀上的顯示的曲線波動又很大了。
沈雋余光掃到,緩緩地握緊她的手指,感受到她暗暗較勁要掙脫開他的手,他的手指直接插進她的指縫,與她的手指緊緊扣在一起。
隨后將她的手壓在枕頭上,附身而下。
“出去?出去之后呢?找郁聞州還是梁非城?郁聞州重癥昏迷,能不能醒來還是個問題,至于梁非城。
”
沈雋說著,停了下來。
“沈臨,去把東西拿來。
”他偏頭看了一眼門口的沈臨,吩咐道。
錦瑟好像明白了沈先生要叫沈臨拿什么東西,她抿了一下唇角,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什么都還不知道的喬南。
沈臨頷首,立即轉(zhuǎn)身走出去,沒過多久又返回來了。
手里拿著一份報紙,報紙上全是漢字。
他將報紙遞給沈雋,薄脆的報紙在手上發(fā)出的聲音,沈雋將報紙攤開,翻到第一版,露出最重要的那則新聞。
喬南閉著眼睛,什么都不想看,不管沈雋拿什么東西過來,她都不想看。
然而沈雋卻在她耳邊提醒她:“燕京城的報紙,你也不想看嗎?”
出于對這個地名本能的反應(yīng),喬南睜開眼睛的瞬間,就被頭版加粗放大的標題吸引了目光。
她看著那行黑色的字體,那幾個字拆開來她都認得,可是組合在一起,她卻好像不認識了。
每一個字都在她的眼里不斷地放大……放大,不斷往她體內(nèi)鉆,仿佛要鐫刻進她的靈魂里。
她的臉上毫無血色,眼睛是一片空洞的死寂,整個人像墜入了無盡頭的深淵。
“我們回來當天梁非城搶救無效,死在醫(yī)院里了,訃告是梁老爺子親自刊登在報紙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