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一口氣瞬間提到嗓子眼上,驚魂未定導(dǎo)致心臟皺縮,讓她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她猛地攥起手指,克制著身子的顫抖。
好在她睡覺時會習(xí)慣性地留一盞燈,否則黑燈瞎火的摸到一個人,她大概會被嚇?biāo)腊伞?/p>
饒是這樣,深更半夜,在她把門反鎖的前提下,一個大男人躺在她的床邊,她還是被嚇得六神無主。
她驚魂未定地盯著沈雋的臉,他似乎是睡著了,身子躺得筆直,一動也不動。
夜深人靜,耳邊是窗外的風(fēng)聲,這里四周是山,林間的風(fēng)很大,愈發(fā)顯得房間里的安靜,靜得嚇人,靜得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血液沸騰的聲音。
陰暗的念頭在心底滋生……
他睡著了。
人在睡著后的戒備是最松懈的,因?yàn)闆]有人能在安心地睡覺同時又能時刻提防著周圍的風(fēng)吹草動。
她悄無聲息地摸出放在枕頭底下的水果叉,是她白天吃水果的時候趁看守她的人沒注意,悄悄將東西藏在袖子里的。
在這座古堡里,就算她有拳腳功夫,卻完全無用武之地,看得見的和隱在暗處的保鏢,更別說是沈雋,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水果叉放在枕頭底下,作為防身用的。
她握緊冰涼的水果叉,感受著上面細(xì)微的紋路,心跳提到嗓子眼上,黑白分明的眸子魔障一般地盯著沈雋白皙的脖頸。
她不是天生的殺手,但她知道從哪個地方下手會讓他死得又快又不怎么能發(fā)出聲音。
與此同時,她的手抓起白色的枕頭,等叉子扎進(jìn)他的脖子,再用枕頭捂住他的臉……
就差那么一寸的距離,水果叉就要扎進(jìn)沈雋的脖頸動脈時,他忽然睜開了眼睛。
黢黑的雙眸平靜而幽深地看著她。
明明是一雙眼睛,卻更像是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奪人性命只在一念之間。
喬南還沒從手腕的疼痛回過神來,沈雋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床上,黑色的長發(fā)像海藻般鋪在白色的床單上,蜿蜒曲折的發(fā)尾像勾子一樣勾著人。
沈雋的視線從她的頭發(fā)移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發(fā)紅的眼圈。
他俯身而下,唇畔似笑非笑的弧度令人心生寒意,仿佛被一股看不見卻無孔不入的殺氣纏繞著,他沙啞道:“你要?dú)⑽遥俊?/p>
扣住手腕的哪只手稍稍一松,奪走她手里的水果叉。
眼見事情敗露,喬南的背脊冒出一層冷汗,表面上卻不敢有半點(diǎn)的心虛,“誰說我要?dú)⒛悖可罡胍雇蝗豢吹揭粋€男人躺在我身邊,我是被嚇到后的本能反應(yīng),我倒還想問沈先生你呢,你想做什么?”
沈雋微微瞇了一下眼睛,輕笑,水果叉在他的手里發(fā)出冷淡的金屬光澤。
喬南感覺到叉子的尖端觸碰著她脖子上細(xì)膩的肌膚。
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沈雋的聲音就在耳畔,“撒謊可是要接受懲罰的。
”
叉子的尖端似乎要刺破她的皮膚,喬南感覺到明顯的刺痛,她發(fā)紅的眼圈一陣陣地發(fā)顫,喉嚨一哽,因?yàn)樗逦馗惺艿缴螂h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