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馳已經在配藥了,“還差一種藥,我等會兒叫人送過來,先掛這一瓶。
”
給黎東白扎了針之后,容馳看著他身上薄薄的毯子,對楚陌說:“輸液后可能會出汗,毯子有點薄了,怕他又著涼了。
”
楚陌回臥室,將被子拿出來蓋在黎東白的身上,小心避開他的手背。
三十幾分鐘以后,容馳醫院的護士送來另一只種藥。
容馳一邊配藥一邊說:“真是麻煩你了楚陌,東白現在可能只能在這里待著,要等他醒來才能離開。
”
“沒什么,狗我都收留了,不差他一個。
”楚陌淡淡地說。
這話聽著,容馳怎么覺得怪怪的呢?
他心里笑了一下,要是老白醒來聽見楚陌拿他和狗相提并論不知道會是什么反應。
“驚鴻也有點著涼了,我可能要回去照顧孩子,東白就麻煩你了。
”
楚陌微微蹙眉,“嚴重嗎?”
容馳給了她一個微笑:“不嚴重,只是有點嗓子疼,但是我們家驚鴻嬌氣,離不開我的,所以我配完藥就要回去了,等那瓶藥掛完,你再將這兩瓶換上去,對了,你會拔針嗎?”
楚陌撇了一眼黎東白白皙的手臂上那枚銀針,“不是拔出來就行嗎?”
這很難嗎?
容馳喉中一哽:“……對。
”
老白恐怕要受點苦頭了。
不過這對老白來說是甜蜜的痛苦,他指不定心里怎么樂呢?
他特地將點滴的速度調到很慢,這樣就要掛很久了。
……
楚陌身體好,很少頭疼腦熱,有也是熬一熬就過去了,從來沒掛過點滴,不知道一般的速度是怎么樣的。
她看著時間都快過去一個小時了,第一瓶藥還剩下三分之一。
還有兩瓶,不知道要掛到什么時候。
不過她絲毫沒有不耐煩,坐在另一個單人沙發里,抱著膝蓋,打開電視。
隨便地按著遙控器,沒想要看什么,只是沒事做,隨便按,最后按到了電影,看到有個名字叫:《這個殺手不太冷》的影片。
點進去,看了起來。
下了雨的秋天,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楚陌全程冷漠臉看完電影,中間給黎東白換了藥,等影片結束,才意識到天都有點黑。
她起身開燈,黎東白最后一瓶藥已經只剩下一點點了。
等她叫完晚餐,藥水幾乎已經見底了。
楚陌走過去,彎腰抓起黎東白的手,撕開枕頭上的醫用膠帶,動作快準狠地將針頭往外一拔——
一道血流濺了出來,楚陌皺了皺眉頭,將容馳留下來的醫用棉球在針孔上按了兩下,松開,血又往外滲。
這血怎么還止不住了?
她又用力地按了兩下。
就在這時,她聽見黎東白吸了一口氣,“疼。
”
楚陌對上他睜開的,像蒙上一層霧靄的眼眸,問道:“疼?”
黎東白愣了一下,腦子快速轉了一下,也能猜出事情的大概。
看著她手里拿著的已經染滿血的棉球,心里操了一聲,忍著痛,十分淡定地說:“一點都不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