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頎長俊逸的身形鍍了一層金輝。
姜染晃眼間，竟覺得他那挺立的鼻梁和斜長飛梢的鳳眸，也沒有往日那般冰寒凍人了。
“下去。”
他屏退了王姨，然后走過來，帶著一身矜貴疏離，哪怕是訓斥，也足夠漠然冰冷，“王姨在薄家干了七年，你不該那樣對她說話。”
所以呢？姜染險些失笑。
需不需要她提醒薄靳沉，她在薄家呆了十三年，也曾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到頭來，還不如一個管家在他心里的份量重。
算了……姜染坦然。
事到如今，她還奢望什么？但凡她在他心里有針尖大的位置，他昨天也不會為了那個姓殷的女人，將她掃地出門，把她十幾年來的付出和真心踐踏在地上。
或許是姜染臉上譏誚的神色太明顯，薄靳沉面色陰了下去，他一把拎住她的胳膊，“薄家真是把你慣壞了！”嘶——疼痛順著被薄靳沉捏住的地方襲來，姜染霎時咬住了唇，卻不慎從喉間溢出一聲輕哼。
水霧浸滿了她的瞳孔，巴掌大的小臉也疼到煞白。
薄靳沉的眉頭皺了起來，眸色卻也轉深了，其間有姜染熟悉的厭惡鄙夷，還有……“啊——”沒等姜染看懂薄靳沉眸底深藏了什么，已經被他拖到了懷中。
“不……”姜染想要拒絕。
男人慣常冰冷的言語間帶著敷衍和不耐煩，“我等下還有正事要辦，別浪費我的時間。”
。
屈辱從心頭升起，可是姜染來不及反抗。
一場沒有任何感情事后，薄靳沉淡漠地起身穿衣。
姜染只覺得身上的淤青和擦傷愈發疼痛——昨晚上她出了車禍，差點丟了一條命。
她不想薄靳沉看到，認為她又在賣慘挽留。
見她裹著被子異樣的沉默，薄凌宵心里莫名漫出一股煩躁。
“你妹妹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