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清早,一群下人護(hù)送著幾輛馬車踏雪而來,最前頭的是輛奢華到極致的馬車,車隊在離王德興門口不遠(yuǎn)處停了下來。
頭輛馬車內(nèi),英嬤嬤將簾子微微掀起,她的身后有位姿色過人但臉色蒼白的貴婦人朝外張望,她就是鎮(zhèn)安侯蕭的夫人、當(dāng)今太后娘娘的侄女柔平郡主。
“郡主,外面冷,您身虛體弱不宜受凍。奴婢見到還是先派人打聽,若是有幾分把握再進(jìn)王家詢問。”英嬤嬤輕聲建議道。
“嬤嬤,我怕……”
身為柔平郡主的乳嬤嬤,伺候她幾十年,英嬤嬤自然知道她怕什么,她怕失望。
鎮(zhèn)安侯蕭元與柔平郡主夫妻恩愛,連續(xù)生了三位公子后又生了對雙胞胎兒子。
不曾想時隔十年,柔平郡主又懷孕了,侯府上下都盼著能迎接個金貴的小小姐。
可是孕期八個月時,柔平郡主去廟里祈福,歸途中馬匹失控。顛簸中,伺候的丫鬟被甩出去,馬車載著柔平郡主跌落山谷。
山谷底下,柔平郡主受驚早產(chǎn),獨自生下了小女兒。仔細(xì)打量確認(rèn)女嬰無礙后,她就力竭暈過去了。
當(dāng)侯府的人找到柔平郡主時,剛出娘胎的小姐卻不見蹤影。她深受打擊一病不起,三年前,機緣巧合認(rèn)養(yǎng)了三歲的養(yǎng)女蕭明珠后,她才漸漸走出傷痛。
五兩來,侯府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這回終于有親生女兒的消息,身體羸弱的柔平郡主不顧兒子們的反對,執(zhí)意親自出門找尋。
“英嬤嬤,雪里好像有個人。”聽到小丫鬟稟報,英嬤嬤下了馬車舉目眺望。
雪里真埋了個人,而且像個幼童,英嬤嬤急忙說:“快,將雪扒拉開看看。”
丫鬟和小廝們上前齊動手,很快就看到了埋在里頭的孩子。
“英嬤嬤,是個小娃娃。”
“還有氣兒!”丫鬟將從雪里扒出來的小娃娃抱起遞給英嬤嬤。
“大冷天的,誰怎么缺德將個小娃娃丟在外頭,真是作孽……?”英嬤嬤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瞪著小娃娃的手臂。
柔平郡主無數(shù)次在英嬤嬤跟前說起,當(dāng)初她生女兒的點點滴滴,當(dāng)然也包括出生時身上的印記。
英嬤嬤她飛快將小娃娃遞進(jìn)馬車,她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郡主,您快瞧瞧。”
柔平郡主順著英嬤嬤的目光望去,看到小娃娃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那清晰胎記。
急切扯開小娃娃的衣裳,柔平郡主見她胸前掛著塊小木牌,她沒在意只是急切地翻轉(zhuǎn)看她的后背,隨即就看到了記憶中腰部正中那鮮紅欲滴的紅痣。
“是她,英嬤嬤,真的是她。”柔平郡主回過神緊緊抱住小娃娃高喊,“大夫,快,叫大夫過來。”
因為身子骨太差,柔平郡主此行就帶著大夫,正好派上大用場。
這小娃娃正是玄寶,她昨晚上暈死過去,王德興夫婦以為她死了,就將尸首扔在門外,盤算著有人問起就推托她是自個兒凍死在外頭,不關(guān)他們的事。
滿身傷痕,舊傷加新傷,道道傷痕上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