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語霏把頭埋到枕頭中,不停哽咽著,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響。
梁若馨呆呆地守在病房外邊,寸步不離。
她為喬語霏的病情感到擔憂。
傅琛向前邁出幾步,察覺到梁若馨沒追上自已,便半路返回,“你準備在這里安家落戶嗎?”
“我早就給姜助理發(fā)了假條,我想他應該看到了。
”梁若馨抬著頭,緊皺著眉,鄭重其事地說著,“傅總,我準備休息幾天,在這里守著語霏,她的狀況不太穩(wěn)定,會有感染的風險。
”
傅琛冷冰冰地低下頭去,接過姜浩手里的請假條看了一眼,嘴角冷漠地上揚,“她沒親人嗎?沒朋友?沒醫(yī)生?一定讓你在這里陪護么?”
梁若馨握緊雙拳,心中的歉意越積越深,“那不一樣。
”
“哪里不一樣?”
“語霏是為了救我,才被傷到的。
”
“你既知道她是為你而傷,為何不好好保護自已?莫非每次都等別人救你,或者說你覺得自已活得太久了,想早早結束生命?”傅琛突然擴大音量,眼眸深邃陰沉,“你還有著身孕,如果沒有一丁點防備心,怎么配做一名媽媽?”
他的話直截了當,十分傷人,梁若馨心中的愧疚更甚,她緊咬嘴唇,眼眸中閃爍著淚花,“我不是存心的。
”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了,我沒想到萬舒婷會從后邊拽住我……”
“既然這樣,就遠離她!”傅琛冷冰冰的話語像劍一樣鋒利,“始作俑者并非萬舒婷,而是你,奉勸你把這種愧疚至極的滋味記在心里,一定不能忘記,不然憑你的頭腦,說不定下次死哪里都沒人知道!”
他怎么突然這樣憤怒?
梁若馨愣在原地,直直地看向他,心中最為酸痛的地方被他用力打擊著,淚水仿佛決堤的一樣,不停地涌現出來。
傅琛看到她這般模樣,不由得咬緊牙關,他抿著嘴唇,冰冷地嘲諷著,“有什么可哭的?活在別人的保護下,你配哭嗎?!”
她不是故意的!
要是被潑水的人是喬語霏,她一定也會毫不猶豫地幫她擋住,如今的場面,是自已最不愿看到的。
梁若馨抹去淚水,咬緊牙關忍受著傅琛冷漠的嘲諷,“是我的錯,下次我一定好好保護自已,不再去給別人找麻煩。
”
“但愿如此。
”傅琛把神情中的繁雜抹去,表情陰沉肅穆,一本正經地說著,“你能不給他人找麻煩,便是萬幸了。
”
梁若馨瞬間淚流滿面。
她用力抹去眼角的淚,從醫(yī)院跑了出去,想要找個無人之處,嚎啕大哭一次。
身后傳來傅琛冰冷的聲音,“回來!”
梁若馨沒有聽他的話,用力向前奔跑著,逃得越來越遠。
姜浩無奈地嘆息著,“少爺,您的情緒過于激動了。
”
分明是因為擔心而生氣,可被傅琛說出來,像在罵人一樣,沒有人能聽得下去。
傅琛揉了揉眉頭,冷冰冰地說著,“那是她承受不住打擊,我是在告訴她,像她這種毫無防備的女人,要想碾死她,簡直易如反掌。
”
“但是少夫人并不是螞蟻,她也有自已的想法,也許在她看來,自已沒有做錯……”姜浩輕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