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冷嘲道:“我還說你們怎么忙著度化這兩人,原來是看上人家的法器了。”
“真是小雞仔撒尿,各有各的道,你們是讓九爺我大開眼界了。”
黃九氣急,不過被我攔著。
畢竟業(yè)余挑戰(zhàn)專業(yè),不是明智之舉。先看看血刺能不能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
法川雙手合十,寶相莊嚴(yán)的唱了一聲阿彌陀佛,這才朝著血刺走去。
他身上合道境氣息釋放,神魂顯化,似有天光生于腦后,如救苦救難的佛陀。
靠近血刺后,他把脖子上佛珠取下,在手里一甩,從掌心纏繞到手腕,掌心墊著佛珠,這才朝血刺抓去。
血刺如果在我手里,面對法川和尚昆,里面的亡魂未必會有反應(yīng)。
畢竟這兩人本質(zhì)上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
之前血刺爆發(fā)出力量,也是因?yàn)槟莾蓚€食人魔的緣故。
但他若是強(qiáng)取,那就不同了。
看著法川和尚昆,我頗為無奈。
有時候,所謂的正義就是如此可笑。
像法川這樣的人,他想sharen,只需動嘴。
不過看著法川的手接近血刺,我體內(nèi)的道氣也在瘋狂運(yùn)轉(zhuǎn)。
如果他真的能壓制血刺,我不會有任何猶豫,直接出手。
不過就在他接觸到血刺的瞬間,血刺光芒大盛,把整個院子都照得血紅,一時間硝煙彌漫。
嘹亮的沖鋒號響起的瞬間,法川悶哼一聲,喉嚨蠕動,像要憋住氣。
但只是忍了數(shù)秒,他就憋不住了,噴出一大口血水。
一百零八魂同時浮現(xiàn),他們衣衫襤褸,渾身浴血,但凌厲的眼神,透著攝人心魂的殺氣。
噗通!
尚昆突然面色大變,對著其中一人就跪了下去,額頭貼地。
法川愣了一下,神色也變得慌張,急忙整理身上著裝,雙手合十,跪伏在地。
我和黃九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意思。
血刺的異象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隨即就隱了下去。
法川和尚昆等了數(shù)秒才杵地而起,臉上再無張揚(yáng),微微弓著腰道:“李施主,老和尚有眼不識泰山,剛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他們的變化,讓我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黃九冷笑一聲,指著血刺問道:“它是魔器,還是兇器,又或者是法器?”
“惶惶天威,法川不敢妄言。李施主,黃施主保重,老衲還有別的事,就不叨擾了。”他說著,急匆匆轉(zhuǎn)身。
尚昆急忙跟上。
兩人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黃九摳著后腦勺道:“這兩禿驢是咋的了?這是見了釋迦摩尼?跑得比兔子還快。”
我長吁了口氣,在這里,能不動手自然最好。
我把血刺拾起來,手輕輕在刺身上撫摸道:“動亂的時代,佛也好,道也好,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一百零八魂里,恐怕是有金光寺的先輩。
我看著法川和尚昆離去的背影,心緒也是無比的復(fù)雜。
有時候,善與惡,真的很難去界定。
金巧巧惦記著兩具尸體上的法器,上前就要搜刮,但被我攔了下來,我回頭對店小二道:“店家,多有叨擾,尸身就勞煩店家處理一下了。”
店小二嬉皮笑臉的道:“沒問題,明天又有新鮮的驢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