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陪著鄭沅芷回門,與鄭太傅、鄭夫人相聚閑聊,又和范野衍一起為老師、師兄弟們送行。
三天婚假眨眼而過。
這段時間朝堂上一片祥和。
隨著陳嘉佑被禁閉府中,那日的事情隱約傳出來。
眾人皆知皇帝心情煩躁,不想觸他霉頭,只上奏一些歌功頌德之事,渾然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樣。
太子雖想趁機(jī)打壓陳嘉佑一番,又找不到證據(jù),卻被他連累,在朝堂上被皇帝無辜責(zé)罵,遭受了無妄之災(zāi)。
而七皇子一派的人更是如縮頭烏龜般安分,不敢鬧出丁點(diǎn)動靜,想著等皇上氣過了,再計(jì)劃將七皇子救出。
一時間,兩方人馬僵持住了。
這段時日鴻臚寺清閑,我早早便下值回到府中。
卻不見鄭沅芷的身影。
隨即想到這段時間她似乎頗為忙碌,每日來去匆匆,不知在做些什么。
難不成,仁心堂那邊又有什么事情?
我心中困惑。
一直等了小半個時辰,才見她回來。
“你今日去做什么了?”
見她臉頰生紅,眼帶笑意的模樣,我有些好奇。
她眼睛一轉(zhuǎn):“我啊......”
她走到我身邊坐下,輕聲道:“我今日和安寧在一起。”
“嗯。”我若有所思。
她和安寧如今倒是處得好。
鄭沅芷解釋::“是......師娘決定開一所女藥堂。”
“女藥堂?”
她點(diǎn)頭應(yīng)是。
“這段時間師娘來仁心堂幫忙。不少女子見有女大夫在,來人日益增多,師娘的名聲逐漸傳出去。之前她們找男大夫看病時,顧及男女大妨,羞于臉面,對病情遮遮掩掩,妨礙大夫問診治病。”
“掌柜見狀,還給師娘設(shè)了個隔間問診,后來見我們忙不過來,便叫他的夫人、女兒一起幫忙。”
我頓了頓,伸手撫摸她的鬢發(fā):“這樣啊,怎么又要創(chuàng)辦一個女藥堂?”
她撇撇嘴。
“自然是有人看不慣唄,說我們什么牝雞司晨,可難聽了。不就是看不慣師娘名聲大了?”
她話音一轉(zhuǎn):“說實(shí)話,設(shè)身處地,倒也理解。不過他們是大夫,意義便不一樣。”
我點(diǎn)頭應(yīng)和:“大夫的本職是救死扶傷,若有更多的女大夫,更便于女子看病。”
她重重點(diǎn)頭。
眼中似乎閃爍著點(diǎn)點(diǎn)星光。
我情不自禁,伸手撫摸她的鬢發(fā)。
“就連師傅都因?yàn)檫@事和師娘吵了一架,說這樣是傷了仁心堂對我們的情分。”
我有些詫異:“安大夫不同意?”
她悶悶應(yīng)道:“是啊,他原先不同意,后來拗不過師娘,便應(yīng)下了。”
“雖然仁心堂也有很多好心的大夫建議給師娘專門設(shè)個坐堂,可我們不想他們因此加深矛盾,便想著另找一個地方開所女藥堂。”
“師娘是坐堂大夫,我和安寧是她的弟子,然后再招收一些小學(xué)徒。我們計(jì)劃去育嬰堂找?guī)讉€七八歲、自愿學(xué)醫(yī)的女學(xué)徒。如果能堅(jiān)持五六年,這家女藥堂便能開下去。”
“有我和安寧出錢出力,相信沒什么問題。”
她眉毛一皺:“不過,現(xiàn)在倒是有個事。”
“什么事?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