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的生存與呼吸幾乎都依靠醫(yī)療器材。
這次的車禍想不到比傅然的還重。
還真是難兄難弟。
就連倒霉的樣子都一樣。
我心中自嘲苦笑。
最后也只得作罷。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婉日漸消瘦,人憔悴。
似乎在我住院后的第五天。
應(yīng)該是第五天吧!
我記不清日期了。
我因為陷入長久的沉睡,對于時間都已經(jīng)十分模糊了。
因為我的高端病房里白熾燈從未關(guān)過。
第五天。
傅然,蕭然他們來了。
傅然頭上還包著紗布呢!!!
顯然也是沒好完全。
我看著他站在門口那里瞅著我,最后居然笑了。
“你可以解脫了。”
傅然這句話從其口中剛一冒出,我就看見林婉像是瘋了一樣地驅(qū)趕他。
就這樣傅然就說了一句話就被趕了出去。
只是我卻對傅然的話十分認(rèn)同。
是啊!
距離解脫不遠(yuǎn)了。
只是人,我還舍不得。
我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
我閉上眼睛,可眼淚怎么都止不住的順著眼角往外流。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林婉的手,溫柔的拿著紙巾不停的為我擦拭眼淚。
但她依舊一句話沒說。
也對,林婉是堅強的。
曾經(jīng)都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我的離開,現(xiàn)在想必雖然難受,但還是可以承受的吧!
我心中不無安慰的想著。
我似乎是每天都在做手術(shù)。
這不剛剛睜開眼就看到自己又從手術(shù)臺上下來了。
天啊!
我到底被撞成了什么樣?
用的著這般勤快?
可這般在別人看起來十分悲慘的樣子,卻讓我想來有些好笑。
日子也就這樣過去。
林婉似乎是不管公司的事情了,二十四小時守著我。
甚至我吃流食的時候,她都在一邊盯著。
這是干嘛?
我難不成還會被流食噎死?
我心中自嘲一笑,倒也覺得有趣。
我算不清自己還剩下幾天。
到底還能不能逃過這一劫。
當(dāng)然就算是逃得了這一次,還逃不了下一次。
人的命是有定數(shù)的。
因為說不了話,我就一直瞎想。
我想了很多。
奶奶,林婉,傅然,甚至秋然。
所有人啊!
我都想了一遍,當(dāng)然也包括我那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二叔。
第七天,又有人來看我了。
是秋然。
她依舊帶著明媚的笑容,那般絢爛。
林婉看向她,可她卻只看我。
她沒有失神,也沒有痛哭,更沒有什么露出來的悲傷樣子。
她走向我,無視一邊的林婉。
“祥恒,你好幸運啊!這就要走了?將林婉拋下?”
她看著我,笑著我,眼底卻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而且她說的話,我怎么有點聽不懂?
我有些驚慌,想要做些什么,但是無能無力。
我只能看著她用最陽光的樣子,說著最嚇人的話。
她說,“沒事,你若是走了定不會一個人去,定有人陪你一道去見從未見過的風(fē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