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翻身的那么頻繁,是睡不著嗎?”
“{嗯!你呢。”
興許是一個人的旅途無聊,抑或是女孩的出現(xiàn)讓我打破了一絲對于封閉的桎梏。
在或是漫漫長夜,悱惻難眠的不適,讓我回應了她的話語。
“我也是!對了,我叫青青,來自草原,今年二十三歲。”
青青的話語再次傳來,可我心中卻是有些難受。
二十三歲,比我預估的要小得多。
這不過是才剛剛大學畢業(yè)的年齡。
就已經(jīng)癌癥晚期。
難以想象她居然還在上學的年齡,就得了絕癥。
真是令人想想都覺得有些絕望的事情。
這一刻,我對她充滿了同情。
盡管我自己也是個絕癥患者。
但是事情都怕對比。
至少我還比她多活了很多年。
我?guī)е唤z同情的說道。
“祥恒,三十有余,而立之年。”
“這樣啊!你看著好憂郁的樣子,來這邊是要做什么要緊事呢?”
青青繼續(xù)追問。
她與我看起來截然不同。
似乎是個健談的。
只是這樣的健談的人,想必心態(tài)也是不錯的。
對于生活也應該是同樣熱愛的吧!
只是卻患了絕癥。
我心中憐憫她,但對她這句話,我并沒有回應。
我的要緊事自然是和她一樣。
看這個世界最后一眼。
只是,這件事是我能說的嗎?
她會不會覺得我是故意如此,目的就是拉近距離?
而且我的性格一向如此,不是特別的喜歡和人交流。
而且對于我自己的絕癥,我并不喜歡弄得人盡皆知。
哪怕是一個陌生人的憐憫,我也不需要。
盡管青青比我更慘,可我同樣沒有說的打算。
我沉默,閉口不言。
室內(nèi)一時間陷入短暫的寂靜。
“睡著了嗎?還是說不想和我講話,覺得晦氣?因為我快要死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青青再一次的開口。
可這一次,我心中的同情更甚。
這和我之前的想法多么相似。
我也覺得我是一個晦氣的人。
毫無疑問,青青的內(nèi)心和我一樣是敏感,脆弱的。
我想如果我不回答她的話,想必會陷入一段時間的情緒低落。
盡管這個時間非常的短暫,甚至可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但是她已經(jīng)是最后的時間了。
她應該帶著絕對的開心走下去。
我也是一樣。
于是我輕聲開口。
“這倒不是,只是我與你一樣,也快是個死人了,出現(xiàn)在這里,也是想要在走前再看一眼。”
青青似乎是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她說道。
“叔叔不必通過這樣的方式安慰我的。”
“我可沒有,可不要想多了。
只是我患的是腦癌,從去年檢測出來的,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期了。
這一次是背著家里人逃出來的。”
我的語言難得的多了幾句。
可這次的青青卻長久的沒有開口。
我想大抵是她也在想,這世間的奇妙緣分。
兩個同樣身患絕癥的人,在最后的時間里,做出同一個選擇。
又在同一個民宿,住進同一個房間。
命運當真是無法捉摸的一件事。
我笑了笑。
經(jīng)過一番簡單的溝通,我終于還是心緒舒暢了些。
輕輕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