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是坑坑洼洼的土路。
四周連一顆像樣的樹都沒有。
揚(yáng)起的土渣子搔得我一連打了好幾個(gè)噴嚏。
老板娘把我們帶到這兒之后就擺出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反正問什么她都說不知道。
我看她也不像揣著明白裝糊涂。
因?yàn)檫@地方太偏了,偏的有些不真實(shí)。
很難想象,如今這個(gè)世道居然還有這么荒涼的地方。
天上沒星星,我也沒本事辨別方向。
所以只好帶著她們先往“房子”那邊走。
可越走我就越是覺得哪兒不對勁。
按說要是鄉(xiāng)下,哪怕再怎么偏,田地高低得有幾塊兒吧?
眼下就一條土埂子路,兩側(cè)雖說全是空地,但都長滿了野草。
照這么走下去,即便到了“房子”那兒估計(jì)也是個(gè)無人村。
要是早幾年,這種無人村還真不少。
農(nóng)村包圍城市,包著包著就被改建了。
許多村子連牲口都遷走了,唯獨(dú)只剩下舊房子。
房子將來開發(fā)那可都是錢,所以人家也愿意遷。
可遷村這個(gè)風(fēng)口已經(jīng)過去了四、五年。
起碼昆城周邊已經(jīng)很難再見著荒村了。
“陸明,這里不會(huì)是個(gè)亂葬崗吧?”
朱莉小聲附在我耳邊問了句。
我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告訴她不會(huì)。
亂葬崗原本也是風(fēng)水寶地好吧?
就是因?yàn)樵岬娜硕嗔瞬沤衼y葬崗。
更何況,空氣雖然有那么一絲絲陰涼,但陰氣幾乎沒有。
老板娘走在我身邊“吧嗒吧嗒”地嘬著煙。
我是越看她越來氣,可又敢怒不敢言。
先不管這鬼地方是哪兒,我們的行李還放在旅館呢。
這要是找不到回去的路,玄陰金身沒了,符紙和錢也沒了。
還有我給她們買的大花褂子和褲衩,全沒了!
忽然!一道黑影從我眼前“呼啦呼啦”地掠過。
聽聲音就知道是鳥,但都這么晚了,該不會(huì)是夜貓子吧?
我循聲望去,果然在左前方不遠(yuǎn)處看到了它的影子。
確實(shí)是夜貓子,但那家伙的眼睛卻是紅色的!
“停,別動(dòng)!那玩意兒是鬼?xiàng)n!”
我壓低聲音提醒大家。
鬼?xiàng)n這玩意兒可不好惹,千萬別觸了它的霉頭。
姜姬和朱莉最先停下,兩人齊齊看向鬼?xiàng)n,臉色都不算好看。
顯然她倆知道鬼?xiàng)n的厲害。
可韓念念卻不以為然道:
“說破大天它不也就是只鳥么?你們至于嗎?”
老板娘這次倒是和她站在了一邊。
吟魚左顧右盼,她膽子小,于是怯生生地問了句:
“陸明,鬼?xiàng)n是什么?”
我指著前面那雙猩紅的眼睛告訴她,鬼?xiàng)n比皮胎可怕得多!
小時(shí)候我總聽大人聊什么夜貓子。
村里小孩說的鬼故事,主角基本也是它。
這玩意兒就是貓頭鷹的一種,但卻邪門的很。
它鐵鉤一樣的爪子可以輕松把封土刨開。
以前山里好些人家的墳不是被盜墓賊刨了,而是被鬼?xiàng)n給刨了。
而且鬼?xiàng)n食腐,不,應(yīng)該說它只吃死尸!
我聽人說,夜貓子的眼睛在晚上本該是綠色的。
只有吃多了死尸才會(huì)漸漸變成紅色。
以前覺得是那些人吹牛批,今天連我也是頭一回見著正主。
吟魚聽的肩頭發(fā)顫,迅速躲到了朱莉身旁。
這時(shí),韓念念對我說:
“那咱們繞開它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