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從監(jiān)獄里邊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她滿臉倦意的站在門口,神情看上去有些悲涼。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才收斂起臉上的表情,慢慢的回到車里。安寧背靠著皮椅,微微閉上眼睛,腦袋里邊是一片的亂糟糟。她猜的沒有錯,當年母親懷孕的時候,安建平的心根本不在母親身上,盡管母親在醫(yī)院里邊生產(chǎn)的時候,他也沒有來過。而當時陪伴在母親身旁的只有王姨一個人。剛才自己在監(jiān)獄中逼問安建平,能知道的事情有:當年在曾春華,也就是自己母親快要生的時候,那會葉如蘭也懷孕了,安建平的心思全部在葉如蘭身上,所以對曾春華并沒有多少在乎。當時曾春華在懷孕的時候,知道了安建平在外邊有別的女人,發(fā)了怒,但安建平非但沒有悔過之心,反倒是變本加厲,還打了曾春華。安寧垂了垂眼眸,記得上次聽金雪涵說過,自己和魏依凡出生在同一天……安寧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了一抹荒唐的想法,不過這抹想法在腦海中迅速斂過就消失,她垂著身側的手掌逐漸捏緊。她不敢相信,母親會是這樣的人!安寧有些無助的趴在方向盤上,沉重的壓力,感覺快要把她給壓垮了。最后她躺在座位上,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是從醫(yī)院那邊傳出來的,魏家那邊不可能沒有反應,他們肯定也知道一點什么,既然他們不準備說什么,自己也沒有必要眼巴巴的上去。安寧這般想著,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白皙的手掌緊緊的捏在了方向盤上,指骨用力,整個骨結都開始泛了白,心臟也在無形之中開始一點一點的緊了起來,疼的發(fā)痛。坐在車里想了一會后,她才踩著油門離開?!譂砂l(fā)現(xiàn)自己最終還是心軟了,他恨陳曉雯,在陳曉雯親手葬送了自己的家庭和事業(yè)的時候,林澤就知道,自己恨她。但真的遇上了,要自己親手把她送進監(jiān)獄里邊去,即便是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之下,他都沒有辦法做到。秘書抱著一疊的文件,放在辦公室的桌角,看著這幾天陰晴不定的老板,忍不住的開口道:“BOSS,你這幾天一直在公司里邊,這些文件都不是著急用的,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绷譂陕犚娒貢穆曇簦⑽⑻е^看了過去,漆黑的視線中透著幾分的深沉,低頭沉吟了一會,才問道:“陳家那邊什么情況?”秘書知道林澤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陳家那邊的情況,在林澤問起來的時候,連忙道:“陳家已經(jīng)破產(chǎn),拿不出半分的錢,再加上陳小姐套現(xiàn)的股份,若是不能填上空缺,肯定會坐牢?!绷譂擅夹奈⑽櫫似饋恚]有收陳曉雯的錢,她只要把錢給填回去,坐牢倒是不至于。“怎么回事?”秘書見林澤關心的模樣,連忙解釋道:“陳小姐把陳氏集團的法定代表人改成了自己,那套現(xiàn)的錢也沒有填補回去,現(xiàn)在股東已經(jīng)開始鬧了,也開始準備資料起訴,要是成功的話,陳小姐起碼要在里邊待上十年。”這些是她這個月調(diào)查過來的,差不多就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