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是個笨蛋。”當時陸經年是這么跟林晚晚說的。“學長，你干嘛這么說？好歹我也是念了最好的法學院，怎么能說我是笨蛋呢？”“怎么了？你自己說你是笨蛋就行，別人說就不行了嗎？不帶這么雙標的吧。”陸經年抱著懷，一臉無辜。“我只是隨口說一句而已，我不是笨蛋，學長不準這么說，要不然我就生氣，不理你了！”“行，我不說了，小笨蛋。”他輕輕點了點她的腦袋。“學長，你又說了，你好壞，我不理你了！”林晚晚氣呼呼地抱著書離開。陸經年追了上去，親密地摟住她的肩膀，“這就生氣了，這么小氣？”“你才小氣，明明是你先惹我的，你還說我小氣。”“行，我向你道歉，我請你吃火鍋，賠償你，好嗎？”林晚晚轉了轉眼珠子，“那我要吃鴛鴦火鍋。”“隨便什么火鍋都行。”“太好了，謝謝學長，我會把你吃窮的。”“好，那我等你把我吃窮，小笨蛋。”“學長，你又說我！”林晚晚跟陸經年追逐打鬧了起來。周曉云盯著眼前忽然在笑的男人，疑惑道：“陸律師，你在笑什么、”陸經年回過神，搖搖頭，“沒有。”“你是不是在笑我笨？我的確是很笨的，有個人總是喜歡喜歡叫我小笨蛋。”陸經年愣了愣，“你說什么？”“就是有一個人，他只不過比我多當了兩年律師而已，就老是叫我笨蛋，氣死我了。”“是嗎？”陸經年喝了一口水，似曾相識，“那個人是你什么人？”“他以前是我學長，現在我們在一個律所，不過他的確比我聰明很多。”陸經年握著水杯的手，愣住，為什么那么巧？“不過……”周曉云接著說，“每次他叫我小笨蛋，看我生氣了，他都會請我吃好吃的。”陸經年放下水杯，“然后呢？”“然后。”周小云忽然低下頭，“他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在干什么，突然離開了我的世界。”陸經年心頭一顫。想起當年他離開幼儀的時候，她痛苦的眼神。他也這樣，突然離開了她，沒有任何解釋，幼儀的心是不是也會這樣痛？“不過現在好了。”周曉云笑了起來，“一切都雨過天晴了，總會過去的。”“你現在已經釋懷了嗎？”陸經年問。這是他想問幼儀的話。周曉云搖搖頭，“沒有什么釋懷。”“為什么？”陸經年心頭一跳。“因為不去怨恨了，就不需要釋懷了，一直以來我都怨恨他怎么突然離開了，但是后來我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那他為什么要離開？”陸經年追問。“這個比較復雜。”周曉云咧咧嘴笑，她忽然站了起來，“陸律師，謝謝你，今天指導我那么多，浪費你時間了，你還請我吃炸雞。”陸經年回過神，笑了笑，“沒關系。”“陸律師，已經很晚了，我們就就此別過吧，很快就要開庭了，我們都要加油。”陸經年站了起來，“要我送你回去嗎？”“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陸律師你路上小心點。”陸經年點點頭，“那行，再見。”周曉云微微點頭示意，轉身離開。陸經年沒有發現，她轉身的那一瞬間，眼淚順著眼眶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