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墨色印記在梁墨深后脖子的上。
原先,元錦還在想著,這家伙吃的公家飯,怎么還紋身呢?
后來細一看她才知道,自己是眼瓢了。那印記明明是在后衣領(lǐng)上。
這印記好像是一個字,但字跡無邊潦草。
像是草書寫上的一個“許”,又像是一個“你”。
她琢磨了半晌,也沒琢磨出什么門道來,便直接開問了。
“你后衣領(lǐng)上,是許還是你?”
梁墨深微有詫異,他表示聽不懂元錦的話。
元錦見梁墨深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有些汗顏。
“我看到你后衣領(lǐng)上好像有個字,是什么?我沒有看出來。”
“后衣領(lǐng)?”
梁墨深好似想起了什么,將袖口解開,露出里面的衣裳,再遞到元錦面前。
元錦正想問他做什么,就看見后領(lǐng)的那個字出現(xiàn)在了袖口。
“對,就是這個,什么字?”
元錦抬頭,一臉期待的看著梁墨深。
梁墨深略無語,“這是深。”
空氣突然安靜,元錦笑得無邊的尷尬。
幾秒后,她撫平唇角,“這是誰寫的?太潦草了,我看不清。”
梁墨深耷拉下眉眼,“我寫的,草書”
尷尬再一次席卷。
元錦硬是擠出一個笑容來,“這樣啊,看來我要多練一下書法,不過,你們的衣服是可以亂涂亂畫的嗎?”
梁墨深思忖片刻,“我們因為工作性質(zhì)的原因,一不小心容易客死異鄉(xiāng),衣服做了標(biāo)記之后,前來收尸的兄弟會知道,這具身體是我的,若是運氣實差,胳膊腿離職,也可以找的回來,拼湊完整。”
他是一本正經(jīng)的在科普,不見元錦的臉越來越黑,腦袋埋得越來越低。
“錦錦。”
他突然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元錦此時尚且在頹廢之中,聽聞后,也就是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梁墨深看起來有一些猶豫。
他頓了半晌,“之后我需要出一趟差,可能時間會有點久。”
元錦跟沒見過世面似的,“你們這一行也需要出差?”
她大約問了一個蠢問題,因為梁墨深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
又遭空氣回復(fù)之后,元錦笑說:“我也就是隨便問問,因為我已經(jīng)餓得神志不清了。”
梁墨深這才發(fā)現(xiàn),一直喊餓啊餓的元錦,飯還是滿滿的一碗,幾乎沒有動過的痕跡。
似是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沒動,元錦象征性的扒拉幾口飯來。
依舊是食不知味。
“梁墨深,你大概要出去多久?”元錦問。
“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
“十年二十年嗎?”
元錦是真的跟自己說,什么也不要看什么也不要問了。
但是,她就是看到了紙巾上的消息,雖然不完全,但能猜得出,又是什么毒梟出沒,整個小隊要去逮捕。
梁墨深保持沉默。
元錦的怒意忽而抬上,“梁墨深,你有時候可不可以顧慮一下我的感受?”
梁墨深一臉懵圈,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讓元錦這么不開心了。
他不過是出門一趟而已,以前也是經(jīng)常出的啊,就是沒有什么人在意而已。
元錦深吸一口氣,“你會有危險嗎?”
“不會。”
這委實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但貌似只有這樣,元錦才能稍微高興一點。
果然,在說完之后,他見元錦的眉頭舒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