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蒙特老先生擦干凈手,轉(zhuǎn)身時,無意間瞥見付胭腦后的那支發(fā)簪,眼波顫了顫,隨后看了一眼霍銘征。
兩人四目相對,霍銘征清晰地從他的外祖父的眼里看到了別樣的情緒,以及妥協(xié)。
“去吃飯吧?!彼麚]了揮手。
付胭去洗手的間隙,羅蒙特老先生拄著拐杖,往霍銘征的小腿敲了一下,力道不重,但也算不得輕。
霍銘征感覺到自己的小腿一陣酸痛,但還是強忍了下來,這頓打他是必須承受的。
“臭小子敢算計到我頭上來了,搬出你外祖母,就想讓我妥協(xié)是吧?”羅蒙特老先生壓抑著怒火。
霍銘征面不改色,“您想哪去了,這發(fā)簪是我母親送給胭胭的,我覺得和今天的衣服很搭,您覺得不好看?”
羅蒙特老先生被他反問得啞口無言,關(guān)鍵還不能說不好看,他冷哼一聲,“我管你!”
這發(fā)簪,是他和霍銘征的外祖母的定情之物。
后來她將發(fā)簪給了程薇瑾,說想當(dāng)做傳承之物留給后輩。
他默認(rèn)了這個舉動,畢竟她說什么,他都會答應(yīng)。
付胭洗干凈手過來,羅蒙特老先生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看著老人家的背影,她疑惑地看向霍銘征,“你外祖父怎么突然腳步變得這么快了?”
關(guān)鍵是他老人家拄著拐杖,還能健步如飛。
霍銘征似笑非笑,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可能他怕自己慢一點就會被我氣死吧。”
付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勸他:“你別氣他了,我覺得你外祖父人不差?!?/p>
至少在她看來,比霍銘征的爺爺好多了。
雖然同樣是位高權(quán)重的老人,羅蒙特老先生更講理一些。
不像霍銘征的爺爺,對她一直是有偏見的,從來不待見她這個便宜孫女,但好在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過,也談不上失望。
霍銘征眉眼含笑,肯定道:“這可是很高的認(rèn)證。”
“我是什么權(quán)威機構(gòu)嗎?”付胭白了他一眼。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p>
付胭憋著笑,越想越好笑,撲在霍銘征的臂彎里,笑著說:“如果在古代,你絕對是個昏君,太盲目了,什么叫我說什么就是什么?!?/p>
霍銘征攬著她,不讓她摔了,眉眼間盡是溫意,“你承認(rèn)自己是妖后?”
付胭挑眉,“什么妖后,我明明是祥ray!”
霍銘征蹙眉,什么跟什么?
......
出席晚宴的人比前天晚上少了一些,除了羅蒙特老先生,就只有克蘭德和付胭霍銘征他們。
付胭意外發(fā)現(xiàn),餐桌上竟然不是西餐,而是中餐。
并且好幾道是廣城菜!
羅蒙特老先生坐在付胭的對面,一邊喝湯一邊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過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
坐在他身邊的克蘭德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側(cè)頭低聲問了一句:“怎么了父親,您這樣看著人家不禮貌。”
“銘征想娶的人,我多看幾眼怎么了?”他不滿道,“我還不能把把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