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的發展已經很不錯了。”季晴低頭,用沒受傷的那只腳的鞋尖劃了劃地上的土,“還不夠。”秦恒蹙眉,“什么還不夠?”“季家還不夠強大,我也不夠強大。”季晴勾了一下唇角。在秦恒的印象里,季晴很自信,甚至當年生物不及格,她也能理直氣壯。可這句話,他聽出了不加掩飾的欲望和自嘲。季晴也會自卑?“是有什么想要得到的嗎?”秦恒目光落在她打石膏的那條腿上。因為坐下來之后季晴受傷的腳沒地方放,只能抬起來懸著。秦恒看著都累,主動將她的腿放在他的腿上,墊高,不會導致下肢充血。“有啊。”季晴看了他一眼,隨后移開視線,看向天邊的天狼星,“一直都有。”秦恒猜不到她想要的東西是什么。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聊了一會兒,仿佛才沖淡了剛才在儲物艙里的尷尬。可等秦恒將季晴送回去之后,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她肌膚的觸感,以及手被她細滑的雙腿夾住時,他起了反應。一閉上眼,腦海里再次想到那只蝴蝶。秦恒大步朝休息艙走去,找了一瓶水,一口氣喝完。周琰從外面進來,“剛才在外面,和你高中女同學聊什么呢,聊那么久?”周琰在看到秦恒去找季晴之后,就去忙其他事了,等他有空了又看見秦恒和季晴在外面聊天。以為他們就一直在那里。“沒聊什么,看看星星。”周琰樂了,“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你看還珠?”秦恒的表情耐人尋味。“我妹妹看,看了好幾遍都能背臺詞了,我耳濡目染了......不是,你轉移話題?”秦恒將空瓶子給他,“幫我丟了,我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隔天季晴拆石膏的時候,被周琰看見了。他轉頭就把這事告訴秦恒,“高中同學在拆石膏了,你不用過去看看嗎?”秦恒覺得周琰雖然是混血,但他骨子里還保留著中國人會拐彎抹角調侃人的品質。“是我的高中同學,你別一口一個高中同學高中同學地叫她好嗎?”周琰鄭重點頭,“那你去不去?”秦恒早已放下手里的事,轉身往外走。醫生正在叮囑季晴一些注意事項。她的骨折不算嚴重,石膏綁了一周,剩余的就靠自己恢復。季晴剛準備下床,突然一只大手扣住她的手臂,“醫生前腳剛走,你又要調皮了是嗎?”季晴被當場抓包,臉不紅氣不喘,“拆石膏我不能高興高興嗎?”“高興可以,但你別太過分,醫生是不是說腳還不能落地,并且還要繼續拄拐杖?”原來他早就來了。否則怎么能把醫生的原話復述出來?季晴挑眉,“如果我不遵醫囑呢?”秦恒從醫多年,第一次遇到當著他的面叛逆的人。關鍵這個人他沒有一點辦法。秦恒抓緊她的胳膊,低沉道:“不遵醫囑,那你聽不聽我的?”季晴微微一愣,目光認真地看著他。而后說了一句令秦恒渾身難受了好幾天的話。季晴一字一頓,慵懶又隨性,“我這輩子只會聽我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