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扯著嗓子一通喊,震得我耳朵更疼了,頭也跟著暈乎乎的。
什么時候媽媽也能像對待爸爸那樣的對我,溫柔似水的哄我,別老是吼我呢?
顯然,這又是我另一個不切實際的美夢。
“小月你也是,平常螞蟻從地上爬過去你都聽得見,怎么到了關鍵時刻,掐都掐不醒你呢,你這是睡的什么覺?”爸爸抱著媽媽的肩膀無聲安撫,看向我的目光里帶著足以令我屈辱的嫌棄。
不就是睡著了嗎?那怪得了我嗎?還不是那片該死的藥,怎么就那么好使,一片就睡成豬,說明書里也沒說呀!
“一直睡不著,我吃了爸的睡覺藥。”我抽抽噠噠的把事實公布于眾。
爸爸和媽媽先是用不可理喻的眼神兒盯了我足有一分鐘,然后互相茫然對視,最后一前一后,雙雙離開我的房間,留下我一個人自由發揮。
我:......這是什么爸媽呀,不能為女兒分憂解難就算了,還要嫌棄。早知道我這么礙眼,當年就不該生我。你們就二人世界一輩子唄,多好呢。
爸爸媽媽,對你們唯一的女兒仁慈點吧,她的心在流血啊。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可孩子也不容易。
大哥肯定是冒著風險偷跑回來的,為了見我一面特地選在深夜來我家,結果我睡成傻子,連眼睛都沒睜一下,他得多失望啊!這一趟不是白回來了嗎!
大哥我對不起你,別生我的氣,我就是個沒人疼的意外,你要是再生我的氣,我可真沒路可走了,嗚哇嗚哇!
望著爸媽的無情的背影,我摸起手機,抹了把眼淚,把書和筆拍下來,還有我脖子上的項鏈,連同我細長的脖頸一并照了,在朋友圈發了條動態,配文:來自夢境的新年禮物--此生最愛。
面沒見成,我總得告訴大哥,我知道他來過了,這些禮物我都特別喜歡。
那天的后來,在吃早飯的時候,媽媽絮絮叨叨的和我說了大哥回來的事情。
凌晨一點鐘的時候,大哥敲響了家門,他披著一身寒冷,雙眸卻含著烈火。爸媽震驚之余也很驚喜,連忙叫醒我。
卻不想我睡得實在,怎么拍打都只哼哼不睜眼睛,想盡辦法仍未能將我叫醒,只好把珍貴的時間留給錯過的我和大哥,讓大哥單方面的和我聚一聚,說說心里話,好歹沒白回來一趟。
我含著熱淚,咽下嘴里的南瓜粥,小聲的抱怨,“媽你掐都掐了,怎么不用點勁兒啊,你要是勁夠大,我肯定能醒。”
“別老埋怨你媽,你摸摸你那大腿里子,再掐都得擰下塊肉來。自己睡得死還怨別人,一點不知道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我:......
行吧,怪我,不該吃那粒效果神奇的藥。
可是,你們的女兒錯過這么重要的事,都要傷心死了,做為合格的家長,就不能安慰安慰我這難過的心靈嗎。
我發誓,以后就是瞪著眼睛到天亮,也堅決不再吃藥。
雖然這是次不成功的見面,我沒見著大哥,但是大哥見到我了呀,至少解了點他的相思之苦,也不是全然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