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陽這才意識到剛剛誤會蔣昭了,這件事明擺著是大波浪做得不對,她邁著小碎步跟上氣咻咻的男人。“你跟著我干嘛?”他還在生氣,看著她的眼神里帶著執拗。張秋陽指了指摩托車,聲音沒比蚊子大多少:“我下午還得回醫院。”“那邊有公交車,也能到醫院。”“坐公交車得花錢,兩毛錢也是錢。”她肉乎乎的小手捏著摩托車的后座。男人原本沉寂的眸子,像是飛入兩顆璀璨的流星,顯得熠熠生輝,就像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真摳門。”蔣昭等她坐穩,發動車子,唇角溢出笑意:“像你這么摳門的,以后真的結婚了,可一定要找個有錢人,結婚生孩子,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可不能苦著孩子,你說對不對?”“對。”這話張秋陽贊同,可她暫時沒打算找男人。“找的男人越有錢越好。”“嗯嗯。”“結婚不要找有爹娘的,兩代人的生活理念不一樣,容易產生婆媳矛盾,沒有爹娘就能避開這些......”“嗯嗯。”摩托車開得很快,風聲又很大,男人說得什么話,張秋陽聽不太清,敷衍地應付著。蔣昭也聽出來她的敷衍,也不在意,想著他多說幾遍,她總會記住的,等以后找男人會第一個想到他。“婆家最好有兄弟姐妹,這樣能分擔養老壓力,一大家子人還熱鬧。”這句話張秋陽聽到了:“沒爹娘,哪來的養老壓力?”“沒有爹娘可以有其他長輩呀,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嗯嗯,你說得對。”她斷斷續續地聽著,也怪蔣昭每句話都從實用主義的角度出發,張秋陽覺得男人是在好心給她提建議要是她能把這些“好心的建議”合并在一起,就會發現很強的指向性。到最后蔣昭幾乎已經是明示了,可后座的女人還傻乎乎地點頭,絲毫不接招。不是故意裝糊涂,而是真的沒聽懂。“蔣老板,那我先回去了,再見。”“等等,我跟你一起,陳銳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這段時間都在醫院。”“哦哦,你對你朋友還真好。”她長時間在醫院,見過了太多人情冷暖,別說是朋友,就連有血緣關系的親屬,都很少有人能做到這一步。放下手頭的一切工作來陪床,何況是蔣昭這種大老板。“應該的,我這個人很重感情。”“阿嚏。”此時護著拐杖的在食堂排隊的陳銳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同志,你往前走走呀,沒看到后面排了那么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