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巧，是你去的次數太多，我想錯過都難，每次你帶著女人過去墮胎，你還不知道吧，有的護士還專門統計你一個月之內帶了多少女人過去。”她將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半晌：“看不出來，你精力還挺旺盛的。”見瞞不過，段家豪也只能假裝很不在意地聳聳肩膀：“以前年紀小，不懂事，現在不一樣了，我已經認清楚自己的內心了，我心里是喜歡你的，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證明我一點都不比蔣昭差。”“蔣昭可沒干過買賣人口的勾當，我承認我以前是有點喜歡你，可當我知道你干的那些事之后，咱們就沒可能了。”張秋陽說清楚之后，就邁著大步離開了。“以前多乖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脾氣變得這么暴躁。”段家豪扶起來地上的門框，拖拽到一邊。把廚房角落里蜷縮成一團的吳建業也拖出去扔了，打掃完廚房已經半夜了。躺在沙發上，只要一閉上眼，就是張秋陽飛踢踹門的畫面，她跟其他的女人從來都不一樣，以前不一樣，現在更不一樣。那些虛偽又膚淺的女人跟張秋陽簡直沒法比，段家豪翹著二郎腿開始反思自己，如果當初他沒有做那種生意，而是一直安安穩穩地待在張秋陽身邊，兩個人是不是就能修成正果。答案是否定的，要是他是在生產隊上工的泥腿子，光是張秋陽父母那一關就過不去，說不好聽的，張秋陽還有點愚孝。倆人還是吃不到一個鍋里去。這么一想，段家豪釋然不少，可還是放不下心里的那點執念。他現在有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可人生在世總要有點奔頭，他的奔頭就是張秋陽。段家豪是什么想法張秋陽才不在乎呢，故意買了點特價處理的爛水果到醫院，也算是對王秀芝這邊有個交代。買的大鴨梨，側面都壞了，腐爛的地方密密麻麻都是蛆蟲。“秋陽，這是怎么回事？”王秀芝摳著小桌板的指甲都隱隱泛白，深吸好幾口氣，才能壓抑住怒火。她拿起來手邊的水果刀，把腐爛的地方削進垃圾桶，剩下的遞到王秀芝嘴邊：“娘，你照顧大哥一晚上也辛苦了，肯定累壞了吧，你先吃。”張秋陽假裝沒聞到房間刺鼻的臭味，自打入院以來，王秀芝從來沒繳過住院費，醫院那邊早就停藥了。醫生和護士根本不往這邊來。王秀芝雖然身為一個農村婦女，臟活累活都很少干，何況是這種端屎擦尿的事情......“娘，你怎么不吃呀，是不是嫌棄這是壞水果，可咱們家的條件已經擺在這里了，大哥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以后吃藥的錢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以后想吃爛水果也沒有了。”“哎，大哥癱瘓在床，二哥又被宋詞詞那個小賤人迷得神魂顛倒，我也快跟蔣昭結婚了，等結婚后，家里的事情就不方便多過問了，大哥還有爹娘就托付給你了。”她看向張運達，這個看似沒什么存在感的四哥，也是個狠角色。“現在天氣熱，你要幫大哥勤翻身，換洗弄臟的褥子和褲子，要時時刻刻保持干凈清爽，要不然容易得褥瘡。”張運達這兩天早就被病床上的臭味熏得頭昏腦漲，現在張秋陽又開始像個話癆一樣喋喋不休。她啰啰嗦嗦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點明火，投入密閉的沼氣池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