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張運華追了上來,他不甘心。
加工廠的生意能這么好,都是靠犧牲他們兄弟幾個的名聲換來的,他們在生產隊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張秋陽掙的錢理所應當有一部分是他們的。
“你以為就你會胡說八道嗎,我也去登報。”
張秋陽用鼻孔哼氣:“你去呀,登報可是要錢的,你有錢嗎?你們家現在能拿出來一分錢嗎?”
“是你偷了家里的錢。”
張運華氣得跳腳,他之前的存款再加上張運達的九百塊錢,加起來一千多呢,一晚上全部不翼而飛了,除了錢,還有家里的米面糧油都不見了,他們一家人早飯都沒吃。
家里人都懷疑是張興國干的,覺得是張興國把錢還有東西都補貼給外面的騷寡婦了。
兄弟幾個還把張興國打了個半死,現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呢。
沒想到張秋陽才是那個小偷。
“二哥,你說話怎么這么難聽,什么叫偷,那些錢都是我的,是物歸原主。”
現在錢已經在她手里了,硬搶根本搶不回來,張運華就開始講道理:“你只給了老四九百塊錢,你把我的那五百還給我,那是醫院院長給我的。”
“哦,那也是我的錢,要不然你以為院長會那么好心給你錢嗎?”
張運華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張秋陽的計劃,他們都被耍了。
“你不是還要去登報嗎,趕緊去,再等一會報社就下班了,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報社和印刷廠可是不賒賬的。”
“我不用賒賬,我這就去把紅薯窖里的尸體挖出來,到時候我不用給錢,自然會有報社和媒體找到我。”
呦呵,這是威脅她呢。
她既然敢把吳建業埋到老宅的紅薯窖,就不怕尸體被挖出來。
“你就算把尸體挖出來又能如何,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
“老四就是人證,他親眼看著你捅死了吳建業。”
“哦,那你和四哥帶著尸體去報警吧,我在這里等著你們。”
張秋陽有恃無恐,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吳建業的死也跟他沒關系。
吳建業的死只能歸結于他自己的運氣不好,同樣是被捅了那么多刀,她不就好好地活下來了。
張運華沒有占到便宜,回到家就是摔摔打打,惡毒的咒罵聲不絕于耳。
看著碎成渣渣的和面盆,王秀芝有點心疼:“這個搪瓷盆三毛錢呢,弄壞了以后還怎么和面。”
“家里都沒面了,還要和面盆做什么?等著餓死吧。”
“說什么喪氣話,就當張秋陽已經死了,以后的日子咱們照常過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