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陽揉了揉發酸的鼻頭,吸了吸鼻子。
男人幾個健步邁過來,把她重重地擁在懷里:“是不是他們又欺負你了。”
張秋陽覺得自己沒出息,也不想跟蔣昭說家里糟心的事情,更不會把惡毒的想法告訴蔣昭。
照著他的側腰捏了一把,語氣曖昧:“你少賊喊捉賊了,我現在可是女強人,除了你誰敢欺負我,每次你走后,我的腰都要貼膏藥,縣城大藥房的人都認識我了,還人家醫生還勸我來著。”
看她不想說,蔣昭也不想勉強,反正他去問李晨東也是一樣的。
假裝中了她的圈套,低著頭,把臉埋在她頸窩的位置,好似在取暖:“醫生怎么勸你的?”
唇瓣冰涼,可吐息卻是溫熱的,冷熱交替中,張秋陽沒由來地軟了身子,軟趴趴地掛在男人身上。
“色狼。”
“嗯,醫生怎么勸的,你還沒回答我?”
他的脖子又往下低了一點,用自己的下巴去夠張秋陽前襟的盤扣。
短硬的黑發蹭著她的下巴,癢極了,她縮著脖子想要躲開,被蔣昭拽了回來。
那架勢像極了拱白菜的豬,她以前在生產隊當飼養員那會,那些本土黑豬就是這么急不可耐地拱白菜的,都不帶嚼的,恨不得一口把整整一顆大白菜吞到肚子里,生怕有人跟他搶一樣。
“你笑什么?”
“我笑你像豬,就知道亂拱。”她佯裝生氣地推開男人的頭,把自己被卷到領口的上衣放下來。
她瞪了男人一眼,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外面這么冷,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
“那咱們去車里,車里有暖氣。”蔣昭來之前,已經去平房那邊找了一趟,那邊已經在施工了,所以才在工廠門口等。
“嗯。”
從工廠門口往回走,張秋陽說起職工宿舍改造的事情,男人一直很敷衍。
張秋陽蹙眉:“咱們才剛領結婚證,你的魂就被外面的女人勾走了嗎?”
“被白菜勾走了。”
男人突然把她抱起,張秋陽雙腳騰空,瞬間慌了心神,習慣性地抱住了男人的脖子:“你想干嘛?”
“咱們今天剛領了結婚證,洞房花燭可不能少。”
“改日吧。”她現在家都沒了,只想盡快把這個男人打發走,再厚著臉皮去李晨東家里借宿一宿。
“就今日。”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句話,可男人的重音偏偏落在不該落的地方,眼神也很直白,直直地盯著她皺巴巴的前襟。
“不行。”她整個人都在男人身上掛著,這聲拒絕,完全沒有任何信服力。
蔣昭把她塞進副駕駛,一腳油門直奔鎮上招待所。
都到招待所門口了,張秋陽還扭扭捏捏地不愿意進去。
蔣昭也沒多說廢話,像是扛麻袋一樣,把人扛在肩上。
招待所的老板娘剛想說話,蔣昭就把結婚證和一張大面值鈔票拍到玻璃柜臺上,理直氣壯:“我媳婦,害臊。”
張秋陽這下真的是臊得小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