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抬起頭,眼神堅定不移。
“臣離開京城后,授意手底下的人劫持了當時要以糧草押運官去邊境的蘇君凰。”
林淵話音剛落,滿堂皆驚。
雖然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的,就是林淵那些人動的手。
但是他堂而皇之就這么說了出來,不就是打了皇帝的臉嗎?
這個林淵也太不知死活了!
景焱干脆閉上了眼,壓根就不想看到林淵。
這是想要當著他的面把天捅個窟窿啊!
那待會兒林淵會不會還要說,公然抗旨的事?
雖然自己有口諭在先,但皇帝也不想就這么被個小輩扶了面子。
還是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
然而,林淵下一句話直接讓景焱一口氣堵在了心里。
“臣在邊境抗旨,以至于拿下逐鹿關,驅匈奴殘軍于百里之外,請陛下治罪!”
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林淵已經沒辦法好好的站在那里了。
治罪?治什么罪?
罪在他奪回城池,還是他驅逐匈奴百里之外?
這小子說話就說話非得噎死人嗎?
景焱深吸一口氣,“你可知你的這些罪,后誅九族了!”
林淵輕輕一笑,絲毫沒有畏懼。
“回陛下,臣知道,但是臣的九族只剩下臣一人了。”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皆噤聲。
蕭芷風雖然跟林淵有婚約在身,但始終還沒成親,算不上是林家的人。
定北將軍府自然也一樣,跟鎮國公府沒有實際的關系。
林淵的九族可不就是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嗎?
滿門忠烈都是為國捐軀,現在林淵又憑借一己之力連拿下邊關丟失的三座城池,打的匈奴直接滾回了老家。
就是這么一個人,讓他們很難不愧疚。
景焱咬緊后槽牙,恨不得直接把林淵暴揍一頓。
這小子非得逞這個口舌之快嗎?
他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林淵服個軟又能怎么樣?
“你非得氣死朕不可!”
景焱一拍桌子,冷眼看向林淵,半個身子都在發抖。
林淵癟了癟嘴,“是臣錯了。”
“你錯哪兒了?”
“陛下說錯哪兒了,就錯哪兒了。”
大殿上所有人都一言不發,敢這么跟皇帝叫板的,林淵可是獨一人了。
可偏偏,他還真的有這個底氣和實力。
最終,景焱嘆了口氣,擺擺手,“罷了。”
“先說說你為什么要把蘇君凰劫持了吧。”
其實個中緣由景焱知道的差不多,但是終究需要走一下這個流程。
給大臣們一個交代還是要有的。
“蘇君凰泄露邊防布局圖,私通匈奴,背叛大齊,自然不能上戰場,否則對我大齊的將士們來說就是一個威脅,當時事態緊急,所以臣出于下策才找人先把她劫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