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浪恍然大悟,“對對對,那徒兒我這就去給師傅和師爹回去取馬車。”
然而他現在眼底一片黑青,頭發蓬松凌亂,光著腳板,鞋都沒穿,就要往家里跑。
看起來像大街上要飯的叫花子,掉落水里面了一樣,滑稽又狼狽。
趙墨山看了徐海浪這模樣,不愿意讓云藥看到除了他以外的男子裸露的樣子。
趕緊伸手提住他的后領子,一手接過他手里的木桶,冷肅道:“你先別著急,把鞋子穿好,袒胸露背的,像什么樣子。”
云藥見此也幫著去拿小魚竿,徐海浪卻不愿意了,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師傅,你不借小魚竿給我了嗎?我晚上也是要抱著魚竿睡的,你不能拿走它啊?!?/p>
他那撒潑的樣子,仿佛只要云藥拿走,他就會哭給她看。
云藥的額角直抽抽,她惱怒給徐海浪飛過去一個眼刀子,沒好氣道:“你這站著都要飄的樣子,我還真不放心你拿著,你趕緊穿好鞋子,整理好你的衣裳吧?!?/p>
但說了這話,她并沒有要去拿魚竿的意思,徐海浪頓時放下心來,嘿嘿一笑,“師傅,我一定會好好保管好咱魚竿的,你就再借我一兩日?!?/p>
他一邊拿著魚竿,一邊趕緊把身上的整理好。
“行行行,趕緊去你家趕牛車吧?!痹扑庮H有些無奈地擺擺手,要換一個人像徐海浪這么做,她都懷疑是不是貪圖她的寶貝了。
但就她徒弟這樣的癡貨,那是真喜歡,自然不會貪圖她的竿。
徐海浪在前面帶路,云藥和趙墨山在后面跟著。
他們走了一會兒,便看到占地極廣的瓦屋,屋子外面一圈是用木頭圍成一圈,門口還設了個稻草蓋的小婷子,穿過去才是正門。
云藥跟著徐海浪進去,抬眼一看,院子里還種了些花草,看起來有幾分講究。
“從前你說家里良田頗多,我還當你有多富,現在瞧著你家著實有錢?!痹扑幮χ{侃,她這回可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徐海浪家里的富。
她這個富二代徒弟的房子,著實令她眼饞,等日后她掙了錢,定然也要造一個這樣的,不僅有野趣,還有種別樣的韻味在。
徐海浪隨意地擺擺手,“這都是我爹攢下來的家底,跟我可沒關系?!?/p>
他面上一副不太愿意承認自己有錢的模樣,云藥便也沒再說。
徐海浪朝里面看了看,發現院里沒有人,伺候的丫頭也不在。
心里一喜,趕緊悄聲同云藥道:“師傅,師爹,你們在院里找個地方坐坐,我去把牛車趕過來?!?/p>
他說完便去了后院的牛棚,把牛拉出來套上車,剛把牛車趕出來,迎面就挨了一棍子。
“好你個不孝子!你竟然偷到家里來了,平時就是個混不吝的,現在還做出了這種丑事來!”
徐海浪的爹徐大戶忽然出現,追著兒子打,看樣子氣得不輕。
徐海浪一面躲一面喊著,“爹,你可就我這一個兒子,打死了就沒后了!”
“我呸!打死了你這個混小子,我他娘再生一個,一天天只知道釣魚的混子,白日里瞧不見你,晚上也不見你歸家,你干脆住海邊得了!”徐大戶吐了一口唾沫,揚起棍子又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