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霆宴的雙手仍舊死死的抓著雙腿,完全沒有挪開的意思,雙眼中的光芒冷冽無比,牢牢的盯著沈婉,“我從未說過雙腿疼痛,你想要施針害我不成?”
沈婉看著趙霆宴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知道他是死鴨子嘴硬,揚了揚眉,“你的腿疾導致你無法下地走路,但是現在忽然間雙腿劇痛,說明你雙腿的神經是完好的,假以時日必定有康復的機會。”
“但是,如果你不能妥善處理腿疼的問題,過度劇烈的疼痛會損傷你腿部神經,到時你還能不能站起來不知道,但一定不能恢復如初。”
“要不要施針,你自己決定。”
說完,她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看著。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既然趙霆宴能忍,那就繼續忍一會兒,反正被疼痛折磨的人又不是她。她有什么好急的?
趙霆宴聽完眉頭皺的更緊,冰冷的眼神審視著沈婉。
雖然他聽不懂沈婉話中的‘神經’是什么意思,但他明白沈婉是在說如果不及時施針,會影響他雙腿的康復。
好不容易雙腿有了知覺,雖然原因不明,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趙霆宴聲音里都透著寒氣,說完才松開了手。
沈婉冷笑,“說得好像我是騙過你一樣。”
說完,她取出銀針,開始給趙霆宴施針。
趙霆宴微怔,回想起來沈婉雖然為人惡毒,言語粗鄙,但是還真沒有在他面前說過謊。
沈婉找準穴位,第一針輕飄飄的落下。
趙霆宴頓時感覺腿疼減弱了一些,目光一震。
隨著越來越多的銀針落下,他的腿疼也跟著逐步減弱,眼中的震驚越來越濃。他也不需要用更多的精力去壓制痛感,轉而看向面前的女人。
沈婉的動作流暢,如同行云流水,每一針都沒有任何遲疑。
此時屋內并沒有點燈,只是借著外面微弱的月光,沈婉都能準確判斷每一個穴位。
她的醫術也許趕不上錢郎中,但也絕對不弱。
這種程度的醫術,沒有十年八年的浸潤不可能達到,可沈婉用起來卻如臂指使......
疑惑的看向沈婉的臉,那專注的表情讓趙霆宴眸光微頓。
那容貌很熟悉,那表情卻又如此陌生。就算沈衍有天大的本事,在背后教導沈婉,但是以沈婉蠢笨的腦子,也絕不可能做到如此。
這個女人......不是沈婉?
他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
如果不是對沈婉太過熟悉,他怕是真的會這么懷疑。
“好了。”沈婉行針完畢,額頭浮現一層細密的汗珠。
針灸看似輕飄飄的,實則每一針都要十分百分的專注,并沒有看上去那么容易。
趙霆宴被沈婉的聲音拉回來,臉上重新覆蓋一層厚厚的冰冷,有什么話卡在嘴邊,“嗯。”
沈婉挑眉,看向趙霆宴,“我幫你減輕痛苦,你感謝我一句也是理所應當,想說就說,沒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