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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大早,早膳時間剛過,姜郎中就來了。
沈婉透過窗戶,看見姜郎中背著藥箱,在趙霆宴的房間外敲了敲,推門走了進去。
然后,姜郎中關上門窗,一副要施針的樣子。
沈婉挑了挑眉,就收回了視線,去院子里散步消食去了。
過了片刻,姜郎中從趙霆宴的房間里出來。
看見院子里的沈婉,姜郎中道了一聲,“趙大夫人。”
沈婉回頭,“姜郎中這么快就出來了?”
“趙大公子說是早上吃壞了肚子,這會兒不適,無法行針。”姜郎中搖頭嘆息,“只是如此下去,腿疾康復無望。還請趙大夫人有空多勸一勸趙大公子。如果想重新站起來,還是要盡早治療為好。”
“我會勸的,姜郎中也多費心。”沈婉搪塞道。
姜郎中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還是直奔晚香堂的方向而去。
沈婉看了一眼姜郎中的背影,收起了臉上本就不多的笑意。趙霆宴連吃壞肚子這一招都用出來了,怕不是黔驢技窮了?
她眸光微動,轉身回房寫了一個藥方,讓翠竹去抓了藥,熬好之后,她這才端著湯藥,去找趙霆宴。
......
趙霆宴看到沈婉后,倒是沒有開口攆人,不過在看見沈婉手中的藥碗時,眸光一沉。
沈婉先將藥放下,然后直接問向趙霆宴。“你已經連續兩次拒絕施針,后面有什么打算?”
“暫無打算。”趙霆宴道。
沈婉猜到趙霆宴會這么說,直截了當的道:“你拒絕姜郎中的治療,就算王爺不過來催你,也不會派新的郎中過來給你治療。你的腿,會一直這樣下去。”
“你的腿疾之所以還有希望能夠治好,是因為摔傷的時間并不是太久,還有治療的機會。但如果再過一年半載,那些機會也會隨之消散。到時,就算你想要治療腿疾,也已經晚了。”
趙霆宴這一次沒有反駁,垂眸深思。
沈婉見狀,苦口婆心的進一步說道:“所以,你的腿疾拖不起,盡早治療才是上策。現在,唯一真心給你治療腿疾的人,只有我。”
“真心?”趙霆宴低聲自語,似乎是自問,又似乎是質疑。
“我知道你還是不信任我,我也沒指望得到你的信任。但是你應該知道,害你對王妃,對趙君澤有好處,但是對我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有壞處。”沈婉耐著性子繼續道。
“就如同你說不會傻到在沈家對我動手一樣,我也不會傻到在康王府對你怎么樣。如果你出事,王爺和王妃不僅不會放過我,更不會放過沈家。我就算再怨恨你,也沒必要把我自己,把沈家拉上陪葬。”
終于把話一口氣說完,她長出了一口氣。
太難了。
她也給不少人治過病,這么難的還是第一次。
趙霆宴聞言,黑眸中的堅定似乎有了一絲松動。
然而,說出口的話仍舊冷淡疏離,“我的腿疾,我自會想辦法。”
沈婉聞言嘆氣,決定不再勸了,直言道:“我知道你對我的看法根深蒂固,我也沒想過要改變,但是我們之間的關系也不是一定要弄的像仇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