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徹底安靜下來。
沈婉先打開藥箱,仔細的找了找,微微皺眉。
藥箱里的確有一些東西能用上,但并不齊全。
然而,現在再去找已經來不及,只能將就著用。
沈婉先拿過帕子,在傷口附近擦了擦,把剛溢出來的血跡擦干凈,已然進入的手術的狀態。
擦完之后,她隨手把帕子遞給趙霆宴,“清洗干凈。”
趙霆宴聞言微頓,眸光帶著審視的深意看向沈婉。
眼前這個神情嚴肅,目光凝重的人分明還是他認識的沈婉,但無論是語氣,還是動作,甚至是整個人,又讓他清晰的感覺到陌生。
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沈婉?又或者最初那個嬌蠻無禮,整日跟他發脾氣的沈婉才是真的?
見趙霆宴沒接帕子,沈婉聲音一沉,“清洗干凈!”
助手動作的快慢,在一定程度上也會影響到手術的成敗。
趙霆宴回神,立刻接過帕子清洗。
沈婉也反應過來,她今天的助手是趙霆宴,一個只能靠輪椅行動的男人。
“如果你來不及,可以跟我說,但不要有任何拖延,這會影響到手術的成敗。”沈婉鄭重說道,語氣平和。
“好。”趙霆宴立刻答應。
看著沈婉干脆利落的行事作風,他感覺身體里也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
沈婉沒再去看趙霆宴,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李振身上。
看著已經有些外翻的傷口,上面還沾了不少臟東西,還有皮肉碎屑掛在上面。
“有刀嗎?要吹毛既斷的那種。”
“沒有。”
兩人的對話十分簡短,幾乎一個多余的字都沒有,而且速度很快,十分果斷。
“去準備一把剪刀,刃要放在火上烤過。”沈婉又道。
趙霆宴點燃油燈,很快找出剪刀開始烤,動作熟練。
片刻后,趙霆宴把剪刀遞給沈婉,“好了。”
沈婉一直在看李振的傷口,判斷要如何清創,如何縫合,習慣性的不去看,伸手盲接剪刀。
剪刀入手,感覺有什么東西包裹著,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剪刀把上包著一層帕子。
“剪刀燙,包著不會燙手。”趙霆宴解釋道。
“去準備針線,針同樣要烤過。”沈婉點頭,握住剪刀開始給李振清創。
她沒有麻藥,清創也好,一會兒的縫合也罷,都會很疼。
幸好李振昏迷,省了不少麻煩。
趙霆宴知道針線可以縫合傷口,看了沈婉一眼,“這里只有普通針線,治病用的針線只有宮里的御醫才有。”
懂得用針線縫合傷口的人,只有宮里的御醫,還是醫術最高深的那幾位。民間,據說只有扁神醫才會。
“派人入宮能拿到針線嗎?需要多久?”
“往返大概一個時辰。”
“來不及,就用普通針線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