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的抓耳撓腮,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最后問道:“那,現(xiàn)在我們把石頭放回去,還有用嗎?或者有沒有其他彌補的辦法?”
爺爺搖搖頭:“已經(jīng)晚咯。”
“爺爺,你......”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么說。
埋怨爺爺?
他之所以這么做,也是為了我,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
平心靜氣,不管不顧?
我也做不到。
爺爺笑瞇瞇的看著我,等看夠笑話,他安撫我說:“行了,你急什么,這么些年過去,那法陣早就磨的七七八八了。就算我不動手,也困不住她太久了。”
“你現(xiàn)在啊,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等祭拜四十九天后,就恭恭敬敬的把皮給人家送回去。”
我倒是想做點什么,可以我的能耐,也解決不了這件事。于是我只能點點頭,乖乖聽從爺爺?shù)姆愿馈?/p>
拋開這件事,我又重新高興起來。
我又能再活四年了,而且重新變回了人樣。
其后的一個多月,我每天規(guī)規(guī)矩矩給那張死人皮奉香燒紙,三叩九拜。
除此之外,我將家里大部分家務(wù)活攬在身上。
爺爺如今就剩三根手指,還瘸了腿,瞎了眼睛,我年紀又小,既沒能力賺錢,又沒法子當家,只能做點小事盡盡孝心。
爺爺也沒因此閑著,修養(yǎng)了十多天后,他就開始時常出門,有時候幾天都不歸家,讓我很擔心,又沒辦法攔著不讓他出門。
我問他去哪兒,他就笑著說去找媒婆,給我說媳婦兒。
一旦我問太多,他就開始跟我說東村哪家的閨女跟我一樣大,西村的哪個姑娘長得巧,讓我不敢再問下去。
就這樣,時間一晃而過,四十九天過去了,該把死人皮還給它的主人了。
這一天,我最后一次拜祭過后,將死人皮裝進包里,背著包出了門。
此時是正午時分,太陽很大,照在身上感覺能曬掉一層皮。
我剛一出門,突然吹來一陣風,剎那之間,我后背一涼,狠狠打了個寒顫。
我縮著脖子往兩邊看了一眼,心里有些不安。
大白天的,村里卻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風一吹,卷起一層灰塵,烈日之下,整個村子一片死寂,跟荒村一樣。
我沒多想,翻過后山,順著爺爺告訴我的方向,朝死人井的位置走去。
沒過多久,一座破廟映入眼簾。
那是白蛇廟。
這一個多月以來,白娘娘再也沒出現(xiàn)過,似乎我換了皮,她知道動不了我,也就懶得搭理我。
但我還是對她保持警惕。
我遠遠饒過白蛇廟,沒敢太靠近,生怕在這里遇到那個瘋女人。
沒走兩步,我停下腳步,下意識扭頭往后看。
白蛇廟靜靜立在山腰上,從這里看過去,能清晰的看到破廟半塌的墻壁,還有屋頂?shù)钠仆咂蜖€木頭,里面空無一人。
可我總覺得剛剛有人從背后看了我一眼。
四下仔細掃了一圈,我搖搖頭,覺得這是我先前被那個瘋女人嚇怕了,從而產(chǎn)生了錯覺。
于是我沒再多想,繼續(x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