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點坡度,江柚還是站在了明淮的身后,想著幫忙推一下。他們的出現,只要是看到他們的村民都會停下來看一眼。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大家都知道這是來求醫的。年紀輕輕的就殘了,確實是應該來。前面有一小段坡有點陡,旁邊路過的村民還搭了一把手幫忙推了一下。“謝謝。”江柚感激。到了老中醫家院子外,有一扇木門攔著,里面有個小院子,院子里擺了幾個架子,上面放著簸箕,簸箕里曬著東西,風一吹就有一股中草藥的味道。江柚站在門口喊了一聲,“安伯,您在家嗎?”過了一會兒,才有人走出來。一個花白胡子,穿著布衣的老人家停在門口看了他們一眼,這才慢悠悠地走過來,開了門,“你們是......”“安伯,我們是從Y市來的,聽聞您醫術了得,想請您幫忙看看他的腿。”江柚也沒有那么多寒暄。安伯聽到是從Y市來的心里就有數了。前兩天有人專門跟他提過這事,人來了,便讓他們進了院子。房子是有些年代了,不似前面那些人家都修的紅磚瓦房,或者是蓋的幾層樓的小洋房,他還是那種回形的老房子,一層樓圍著一個院子,旁邊種了一些應季蔬菜和一些看起來像是藥草的植物。進房間是要跨三步臺階的,江柚這會兒去扶明淮,明淮看了她一眼,倒是默認了。不過,他的右腿根本就使不上勁,如同虛設一般。安伯見狀,“你等一下。”然后從屋里拿了一個拐杖給明淮。明淮接過來,“謝謝您。”有了拐杖,明淮上臺階要輕松一些。江柚現在才知道明淮走一步路,有多困難。進了里屋,中草藥的味道更濃,倒也不會覺得難聞。安伯讓明淮躺到簾子后面的木床上,先是問了一下情況,然后讓他脫了褲子。明淮微微蹙眉。安伯見他不動,“你還害臊?”明淮看了眼江柚。江柚瞬間懂他的意思了。“我出去。”江柚走出簾子外。“她不是你媳婦嗎?你還怕她看你?”安伯吐槽。明淮淡淡地說:“不是了。”安伯定睛看他,沒說話了。江柚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那句“不是了”真的很戳她的心。現在,他們僅有的聯系就是明朗的爸爸,明朗的媽媽。如今才知道夫妻是多么親密的關系啊。安伯給明淮做了檢查之后,他出來洗了手,跟江柚說:“他這腿啊......”江柚瞬間提起了心。“治是有得治,就是需要時間。”“只要能治就行。”江柚聽到了希望,“不論多久,我們都配合。”“那你們去村子里看看有沒有誰家的房子可以租給你們,先住下來,慢慢治療。”安伯語重心長,“這是個持久戰。丑話也要說在前頭,他傷勢太重,治起來最終的效果可能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我不敢保證能讓他跟以前一樣。”“我明白。”江柚懂安伯的意思,沒有哪個醫者敢百分百地肯定說能夠把原本判了死刑的患者給救治回來。但是,萬一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