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姜之梨和程錦初,奉茶的婢女犯了難,不知該讓徐令儀先給誰敬。
先入為尊,徐令儀端著茶走向姜之梨,跪地行禮。
“夫人請喝茶。”
姜之梨接茶時近距離瞧見徐令儀眼底有倦色,似是沒睡好。
可她面色卻極好,紅潤生輝,好似得到滋養(yǎng)的嬌花。
待到徐令儀起身去給程錦初敬茶時,姜之梨仔細觀察她的姿態(tài),發(fā)覺她身上多了一絲嫵媚。
難怪都說姑娘家與婦人不相同,今日她可算是明白了。
程錦初鐵青著臉接了茶,卻并沒有喝。
徐令儀不計較,郁老夫人卻不悅的斥責了幾句。
程錦初面上掛不住,又不敢出言頂撞,只得尋了個借口走了。
“越來越不像話了,半點正室夫人的度量也沒有,要我說這家還是得交由梨兒來掌。”
郁老夫人看向姜之梨,滿眼期待。
被姜之梨尊養(yǎng)了六年,郁老夫人早已習慣了奢靡。
這才過了一個多月苦日子,她便受不了了。
尤其是郁老夫人病痛纏身,日日都需飲藥。
往日姜之梨總是尋最好的藥材入藥,想盡各種法子減輕苦味,讓她喝的舒坦些。
可現(xiàn)在的藥,苦的她想死。
姜之梨不為所動,一臉真誠道:“掌家并非兒戲,換來換去惹人笑話,祖母莫要再提。”
“我是為你好,不識抬舉!”被駁了面子的郁老夫人很不快。
掌家主母掌家主母,只有掌了家才是主母,才能抬的起頭挺得起腰。
然姜之梨油鹽不進,似是毫不在意。
讓徐令儀很疑惑。
直到她回了菘藍苑,從下人口中得知了掌家內(nèi)情,方才明白。
“難怪夫人不肯掌家,外面的傳言竟是真的。”
徐令儀驚詫哂笑。
這幾年京中都傳靖安侯府是為了錢財,才紆尊降貴娶了商賈之女。
這看似光鮮尊榮的侯府,竟是個繡花枕頭。
徐令儀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賭對賭錯。
但木已成舟,后悔也沒了路,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為了感謝姜之梨,徐令儀繡了一把團扇,親自送去聽竹樓。
“夫人,徐姨娘來了。”
檀玉通稟。
姜之梨并不意外:“讓她上來吧。”
徐令儀踩著樓梯而上,仔細盯著腳下不敢四處亂瞟。
饒是早有準備,一進屋卻還是被屋里的精奢震驚到了。
難怪侯府不惜受人非議也要迎娶姜之梨,這富貴當真是迷人眼啊。
“妾身見過夫人。”
徐令儀收起心思,恭敬行禮。
姜之梨在焚香,動作優(yōu)雅不急不徐,專注的模樣很是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