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夜歷城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他看著楚尹月那張完美無瑕的臉。她的臉是那樣的平靜，然而越是平靜，夜歷城卻越覺得痛苦。他覺得自己像是沉溺到了一片漫無邊際的海里，他想要張開嘴呼吸，然而吞入腹中的卻滿是飛沙走石。他不敢想象，一個女人到底要有怎樣的決心，才可以親自給自己開膛破肚！夜歷城甚至恨不得，自己去代替楚尹月感受這樣的痛苦！夜歷城覺得自己有千萬句話想要對楚尹月說，可是話到喉嚨，卻又苦又澀，最后脫口而出的，仍舊只有那蒼白無力的三個字……“對不起……”楚尹月淡淡一笑：“其實夜歷城，你沒有必要再三對我說這三個字，我早就想明白了，你夜歷城并沒有對不起我楚尹月，你只是不愛我而已。”頓了頓，楚尹月：“你只是……你看中你和水清澈的感情而已，六年前我之所以會有那樣的報應，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我犯賤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寧愿丟掉自尊當你身邊的狗也無怨無悔。”“如果真的要說對不起的話，那么無論是你還是我，我們對不起的，都只有團子。”“因為我們做的孽，全數都報應在了團子身上。”夜歷城只覺得心頭更加苦悶了，他想到楚團子那張天真無邪，和夜明軒有幾分相似的臉，便覺得有一種鉆心的疼痛。這孩子得有多堅強，才可以在那樣的情況下活下來？“是……本王對不起本王的孩子。”夜歷城目光堅定：“本王一定會盡力彌補他。”楚尹月笑道：“彌補就大可不必。夜歷城，我除了給你借了個種之外，和你毫無干系，楚團子只是我楚尹月的孩子，以前如此，以后也如此！”當楚尹月最后一個字落下，前方的夜歷城陡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帶著幾分薄怒看著她：“楚尹月，楚團子也是本王的孩子！”楚尹月笑著站起身。她一步步朝著夜歷城走進，緊接著，她在他跟前停下。她伸出一只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了他的胸口。聲音魅惑無邊，眼神卻是刺骨涼薄。“夜歷城，我只問你一句——如果有一天，要讓你在水清澈和楚團子之間做選擇，你選擇誰？”夜歷城的臉色豁然僵住，望著楚尹月的表情也充滿了一種尷尬。半晌，他堪堪別過頭：“尹月……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會發生……”“呵呵不可能？”楚尹月退后一步，笑得花枝亂顫，“夜歷城，你該不會是忘了，曾經你為了你偉大的愛情，為了你的心上人水清澈，殺死過一個我們的孩子吧？”夜歷城深吸了一口氣，他抬手捂著胸口，覺得自己差點不能呼吸。“尹月……那件事，是不得已而為之……是一個意外……”楚尹月笑得更諷刺了：“意外？有這樣的意外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而且你，夜歷城的反應，已經讓我知道了你會如何選擇！你夜歷城，就算再一次遇到當初的事，你仍舊會毫不猶豫，選擇水清澈！”楚尹月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下來，她慢慢轉過身，再也不想看夜歷城一眼。同時擲地有聲。“夜歷城，你聽清楚了，楚團子，和你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