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這么貧窮的?你一個堂堂大夫人,來樊樓居然就點這么點東西,這要傳出去,你的名聲豈不是……”
盛學浩這人平日里說話嘴溜多了,這脫口而出的內(nèi)容,他后知后覺謝翎遙在京華城內(nèi)的名聲,確實一直不怎么樣。
他及時止損,干咳一聲打斷了后面不該說的話。
念在謝翎遙還有事兒需要借著盛學浩的手對付蕭成,她只是笑了笑不說話。
但她這個反應在盛學浩的眼中,卻變了一個意思。
“要說蕭成也是個chusheng,那明知街道上堵塞不該制造麻煩,他還做出這種事情來拖累你,要我說他去教習坊也不會收斂的,就應該讓他在吃點苦頭才是。”
盛學浩越說越來氣,尤其是看著謝翎遙這么冰清玉潔的女子,竟然會被這種沒有一點能力和上進的男人娶到手里。
他便越對蕭成這個人嫉妒的出奇。
這激動昂揚的語氣說的他猛地站起身子來,謝翎遙不得不視線微微上揚看著盛學浩。
“盛公子,我夫君是個很好的人,他怕我在府上掌中饋辛苦,便將掌中饋分出來一半給了侍妾讓我安心養(yǎng)身體,否則我也會有一段時間去莊子上修養(yǎng)身心了。”
謝翎遙手里持著帕子,她將帕子擋在唇邊,這番說話姿勢……
春棋和夏琴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夫人,這以前不曾見到的狀態(tài),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只要哭不哭的嗚咽,可不就是平日林薇在蕭成面前賣慘時候才有的白花氣質。
這怎么如今將這套用在自個兒身上了。
一時之間,兩個丫鬟只覺得心情復雜的扭過頭去,不敢再多看一眼自家夫人的演技。
盛學浩聽著謝翎遙這一頓哭訴,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
她說的每一句話,落在他耳朵里全數(shù)都變了味道。
【我夫君是個寵妾滅妻的人,甚至為了哄一個下人婢女,還奪走了掌中饋,發(fā)配她一個正妻太太去莊子上住】
盛學浩咬著后牙槽,連說三聲好,這好的發(fā)音字字都在咬牙切齒。
“他簡直就是喪心病狂!這太無理了!”少年低聲吼了一嗓子。
謝翎遙見他脾氣上來了,一時擔心自己把握不住一個少年的沖動,她索性閉上了嘴。
“你若在府上不敢出氣,這事兒交給我來辦,我給你好好出一口氣。”
撂下這句話,盛學浩轉身便往外走了出去。
謝翎遙穩(wěn)穩(wěn)地坐在位置上,看著盛學浩走出去的方向,她端起面前的早餐清粥喝了一口。
春棋趕忙把門關上,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
“夫人您膽子是真大,絳侯之子,那要隨便說錯一句話,他能連夜把咱們蕭家的房子鏟平了。”夏琴擔憂地看著她家夫人,小聲地提醒說道。
謝翎遙吃下一口早膳,熱乎乎的東西暖了身子,她這才將剛剛凝起的眉頭舒展開來。
“我要的目的,就是讓他對付蕭成,只要蕭成再踩到一個錯處,這三進三出的宅子圣上收走了,那我對蕭家就沒有什么執(zhí)念了。”
當年全憑借她在京華內(nèi)城的可憐,獲得的宅子,如今她既選擇要離開蕭家,那必然不可能再留下這么一個宅子給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