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離的兩個字出現在圓桌上,所有人的臉色神色各異。
明弘先前聽過謝翎遙和謝宇對話是知道這個事情,也正是因為知道謝翎遙遲早要離開蕭家,才有了現在他敢跟謝翎遙走這么近的原因。
倒是從未聽說過的尚林志,聽到這句話,手上的筷子微微一動,碰撞到陶瓷的碗邊,在這個格外安靜的圓桌上顯得格外突兀。
“你怎么好意思……”李雅也沒想到謝翎遙會突然打這么直白的話術,嚇得她臉色頓時蒼白。
就連剛剛上頭的酒精都清醒了一大半。
謝翎遙歪了歪腦袋,她氣極反笑了一聲,“我怎么好意思,我難道不是順著你欲言又止的話繼續說下去的嗎?怎么了,有賊心故意捏造,卻沒有賊心把這話落實說出來?不敢當也不敢做,這就是你李家教你的家教?”
這番嘲諷亦然上升到家族背景上面。
李雅這回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你一派胡言!我說的話不過是女子閑聊之間的話術罷了!是你在這里添油加醋的,我可沒這個意思。”
這話里的內容漏洞百出,按照以往的謝翎遙可能都懶得捏著她的漏洞咄咄逼人了。
可偏偏好巧不巧,這李雅撞上了謝翎遙這幾日情緒波動最大的時候。
她放下手中的帕子,坐姿正襟危坐,她微微抬起高傲的頭顱,發髻上的步搖左右晃動之下。
“今日是同窗宴,主位上坐著的可是瑾王殿下,這參加宴會的同窗好友在朝中也非富即貴的地位,敢問這是什么場面,能讓李夫人覺得,你可以在這個場面提到‘女子閑聊的話術’,難不成……”
謝翎遙勾了勾嘴角,眼眸中蔫兒壞的笑意逐漸加深了起來。
明弘最是了解謝翎遙這種狡黠笑意的含義,畢竟上一個受害者,正是他本人。若是李雅不好得罪,明弘早就該幫著謝翎遙兜話題轉移火向了。
但場子上誰也不敢吭聲,誰都在互相看對方的眼色。
李雅早已被謝翎遙這番話攻擊到臉色徹底蒼白了起來,那嘴唇氣的微微顫動著,這么下不來臺面的場子,李雅攥緊了自己的衣袍。
謝翎遙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給了李雅重錘一擊,“李夫人是覺得,瑾王殿下或者尚大人,亦或者大家都是你的閨中好友,能讓你這么肆無忌憚的說出這種話?”
在座看戲的人臉色強忍著笑意,誰也不敢抬頭去看李雅的臉色。
能把李雅直接跟瑾王殿下和尚大人相提并論,這事兒荒唐且不說,甚至還透露出一股不倫不類的樣子。
李雅猛然站起子,她看向謝翎遙,“謝翎遙,你就是婚姻不幸,所以此時此刻像一個怨婦一樣對著我咄咄逼人!”
這話既然已經抬上了這種高層,謝翎遙原本只是想讓李雅下不來臺的心思頓時改變了方向。
她眉眼隱約展露出兇狠的情緒,還沒等她發作。
身旁一左一右的男人異口同聲開口。
明弘聲線低沉冷冽,宛如屋外寒雪成冰的風雪,“李夫人。”
對比之下,尚林志的聲線就顯得略微溫和了點,但也帶著冰渣子,“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