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二長老眸子里帶著憐惜的神色。梁勝男七歲的時候,父母就雙亡了。小小的孩子,在狼嘯堂這樣的地方長大,從來沒有別的孩子享有的樂趣,從小到大,除了練武就是練武。去年滿了十六歲,她開始接手狼嘯堂的內務。接手以后,她更是為狼嘯堂的兄弟們犯愁。但是沒辦法,他們這幾個長老,加起來兩百多歲了都沒有辦法,她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又哪里有什么解決辦法?他倒是有心想要挺她,但是力單勢薄,五大長老,就他一個人還看好她。心里低嘆了一聲,二長老坐了下來。梁標也坐下來了,一臉八面玲瓏的笑容:“諸位長老,召集大家開長老會是勝男的意思。”“嗯。”幾個長老應了一聲。梁勝男直入主題:“大家都看新聞了嗎?”“正在看。”大長老、三長老齊聲說道。“諸位怎么看?”梁勝男問。四長老慢悠悠地掀了掀眼皮瞟了梁勝男一眼,說道:“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五長老點頭附和:“確實不是什么大事,我們是匪,總不可能讓我們去做光明正大的事情。偷雞摸狗的事情做得多了,現在又逢嚴打,被條子發現,被媒體曝料,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正所謂,夜路走多了,總會撞鬼嘛。”五長老說。“所以,我們不能再這么下去!”梁勝男神色凝重地說。梁標立即道:“對,丫頭說得對,我們不能再這么下去,我們得想辦法讓狼嘯堂回到從前的巔峰時刻。想當年,狼嘯堂何等的威風,讓人站著,別人不敢坐著,讓人趴著,別人不敢蹲著,當年,幾大幫誰敢搶狼嘯堂的貨。淮運那邊,我們的鹽是走得最多的,那個時候,我們狼嘯堂虎虎生威,富得流油……”梁勝男擰眉打斷:“二叔,別說從前的那些事情了。時勢論英雄,那種時代早已經過去了,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狼嘯堂不能再這樣下去。現在狼嘯堂有五萬兄弟,不說別的,光是每天的生活費,都要入不敷出了。”“所以,我們必須重操舊業啊!偷也好,搶也好,總要生活下去。”梁標說。“我贊同!”三長老說道,“現在雖然是法制社會,但是只要我們不弄出人命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生存是第一位,填飽肚子是第一位的,搶一點偷一點也沒什么,當年朱元璋不也搶過別人的饅頭?”“是的。”“我也贊同偷搶,本來我們狼嘯堂就不是什么正經的地方。”“丫頭,你看……”梁標心里得意,大家都支持他。梁勝男臉色冷沉,她說道:“今天召集大家開長老會,主要議題是今天二叔弄出這么大的事情來,接下來,我們狼嘯堂可能會惹上麻煩,大家有什么想法?”“這不是什么大事。”五長老說。“這還不是大事?”梁勝男秀眉緊蹙,神色不悅。大長老看了梁勝男一眼,說道:“勝男,你年紀輕,又自幼在狼嘯堂這樣封閉式的地方長大,也沒有見過什么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