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做出了這個決定我會哭的,但是并沒有,瘋子說的,這是宿命,逃不掉。
一直坐著到天亮、中午、下午……日落前,我避過奶奶往后山走去,路過村子,那些村民可能以為我瘋了,沒人敢隨隨便便的去后山。在這節骨眼兒上,我去等于是找死。不過他們眼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在他們看來,我死不足惜。
我也一樣,在我眼里,他們的死活跟我無關,我只在意我奶奶的生死。如果被拿去祭神的女子都會死,那一個人的性命換來的五年風調雨順是否是對的?他們其實跟我一樣的冷血,那所謂的天神也不例外!所以對于那些死去的家禽和人,我沒什么好內疚的。
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太陽剛好完全落山,天邊的紅霞無比的美,這可能是我還活著的時候看到的最后一次美好的風景了。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突然一陣狂風刮過,我的雙腳離開了地面,直飛往山頂。風刮得我睜不開眼睛,我只感覺腰間多了雙手,卻沒辦法看清楚抱著我的是誰。六月的天氣,我卻覺得渾身發涼,身上驚出了一身冷汗。我沒辦法抑制住心底里升起的恐懼:“救命——!”
我的聲音被風淹沒在了山谷里,或許沒人聽見,就算有人聽見也不會理會。有那么一刻,我的確后悔了做出的這個決定,那一瞬間,沒什么比活下去更好!
那玉佩本來放在床頭,媽媽在抱走我的時候不小心把玉佩弄掉在了地上,我聽到了玉佩接觸地面時發出的聲響。媽媽那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她大概知道那是什么,沒有理會,直接帶著我離開了。這件事不光成了我的噩夢,大概也是縈繞我媽媽至今的噩夢,這四個月來她不允許我爸和家里人聯絡,她很透了樊家的人,跟我爸隔三差五的爭吵也多是因為憤恨我爸當初聯合樊家的長輩一起騙走她。
這原本應該在村子里的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盡管媽媽有意安撫我,說是她帶到這里來的,可我還是不信,她當時并沒有把玉佩撿起來,天才剛蒙蒙亮她就帶著我離開了村子,怎么會帶走那塊玉佩?
媽把玉佩撿起拿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媽媽。”
媽走后,我卻怎么也睡不著了,不敢關燈,不敢閉眼。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學校走去,要高考了,我不能因為這件事分心,能不能考上好的大學預示著我未來的路怎么走。
雖然還是早上,陽光已經開始炙熱起來,整座小城像是剛被放在了蒸籠里,溫度在漸漸的上升。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被窺探的感覺很不舒服。我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人,這個時間,大多都是上班族和學生黨在活躍。
走到校門前的時候,突然從一棵樹上竄下來一直渾身黝黑的貓,它怪叫一聲站在不遠處盯著我看,綠油油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它看我的眼神那么的怪異,不像一只動物……
我戰戰兢兢的從它面前走過,它竟然就那么安靜的看著我,沒有躲開,目光一直沒離開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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