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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yī)院,才知道人在急救室,現在還沒出來。
“怎么回事?”祁言問旁邊的老管家。
“方老先生之前就檢查出來肝癌,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沒有說的。”
“什么時候的事情?”
“大概是兩個多月以前吧。”
“他不說,難道你們的嘴也是被封上的嗎?!”
祁言氣得手都忍不住顫抖著,聽到“肝癌”兩個字的時候。心中那一種難言的滋味兒,他真不知道要怎么樣去訴說。
整個人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力氣一般,只剩下一個空殼,在急救室外面徘徊游走。
后來癱坐在長凳上。
顧煙也參與到這一場手術中來了。
當她知道床上躺著正在等待急救的人,是祁言的父親的時候。
心中也狠狠震動了一下。
做事情都格外小心而恐懼。
那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從未在她身上出現過,哪怕之前第一次看見有人在自己面前離世時,也沒這樣害怕和無助過。
等到了中途時,醫(yī)生說:“出去讓家屬簽一下病危通知書。”
“煙煙,你去吧,快一點。”
“嗯。”
顧煙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跟壓力,忙拿著準備好的病危通知書,打開了手術室的門。
人立馬迎上去。
“我爸怎么樣?”
祁言也沒想到出來的,是顧煙。不過只緩了一秒鐘,手撐在門板上,問她。
“醫(yī)生正在全力搶救,有一份協(xié)議需要你簽一下。”
說著,就把手中的病危通知書遞給他,還有那一支筆,差一點被他給捏碎。
她很少看他這樣子,平時見到,都是一副不羈的樣子。
好像什么都看不上,什么都不在乎。
可現在
他神色之中,難以掩飾那一種傷神無助感。
顧煙用手靠在他手背上:“簽了吧,我們會盡力的,遲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相信我。”
她也不知道怎么說出“相信我”這樣的話來的,就是當下就想到了,就說了。
像是在無聲地給他注入能量一般。
“好。”
祁言應下了,快速簽上自己的字,生平第一次,他寫自己的名字,寫得這樣難看。歪歪扭扭。
倘若不是親眼所見,估計都不相信。
“好了,你坐著等等。我進去了。”
他下意識拉住她。
她回眸。
“小煙,拜托了。”
顧煙心中沉重了一下。
到底還是點頭,快速進去,關上門。
祁言也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最后,一步步倒退坐在后面凳子上去。
他忽地想起多年前,得知母親去世的時候,自己也同樣是這一副模樣。
整個人神不神鬼不鬼的,好像一切都是在夢境之中,可又是真實正在發(fā)生的、
顫抖的手,只有緊拽成拳頭,才好一些。
同是這個時候,厲權辭跟夏星兮也看到消息。
他手中的文件,便看不進去了。
夏星兮看他再一次沉下頭,無神地翻動文件。
徑直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說:“老公,我們該去醫(yī)院看看,別跟思想作斗爭。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