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三刻,一天之內,陽氣最重的時刻。
以利亞選擇了這個時間下山。
下山時他還是那副女性化的打扮,茉莉把耳環戴在他耳朵上時,他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只黑貓也不見了。
魚池在齊寰玉大清早出門就己經換了新。
車子走的時候,以利亞站在二樓落地窗前,目送著它駛離大門。
在他身后的床上,齊成業一動不動,張著渙散的雙眼瞪著天花板。
以利亞靠在窗邊,又抽完了一根煙后。
才慢慢踱步至床前,對著那具毫無生氣的尸體看了一會兒,拿過床頭柜上的香爐,捻出一撮香灰,放在齊成業人中。
大概過了那么一分鐘,躺著的人忽然有了呼吸。
遍布全身的尸斑褪去,渙散的雙眼逐漸聚焦。
“咳!”
呼吸過重帶起撕心裂肺的咳嗽,以利亞聽著,手都懶得抬一下。
他掃了一眼臥室內多出來的紅線,冷笑。
“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不要用多余的東西。”
齊成業好不容易緩過氣,驚魂不定地坐起身,看著眼前的那個香爐。
“我怕死啊……我怕我死了以后,齊寰玉那個脾氣,沒人鎮得住他。”
他說的很冠冕堂皇,實際內心想什么別人都能猜出來,故而這番話在以利亞心里連一點波瀾都沒掀起來。
“你本來就己經死了。”
以利亞平靜地潑了他一盆冷水。
“是我把你從邊境拖回來的。
如果沒有我,你這時候骨頭都爛出來了。”
“我知道……我很感激你。”
這種廉價的話術以利亞并不想聽,他將香爐放進齊成業手里。
在后者驚惶的眼神中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們也沒有什么合作的必要了。
今天我就會離開蘭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