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原沒回答,單手拎起喝醉的小夏,像拎著一只小雞仔。付胭在他幫助下將小夏塞進車內(nèi),隨后才去五百米左右的地方上了霍銘征的車。車子在付胭家樓下停好,她握住車門,說了聲謝謝,霍銘征嗯了一聲,摩挲著翡翠扳指,目光從她背影一掃而過。“人抓了嗎?”曹方回答道:“抓了。”......付胭走出電梯,這幾天走廊的感應(yīng)燈壞了,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隱約的應(yīng)急通道指示燈的光。忽然她看到有道人影站在她家門口。她嚇得汗毛豎起,拔腿就跑。“付胭,是我。”那道黑影出聲,是熟悉的。付胭腳步一頓,回過身去,眼睛漸漸適應(yīng)了黑暗,也認出了眼前的男人。是傅景,他穿著一件黑色夾克里面是白色連帽衛(wèi)衣,目光溫和,手里提著什么東西。付胭驚魂未定地呼出一口氣,傅景面帶歉意:“對不起,嚇到你了?”付胭搖頭,心跳飛快,余驚未消,面上裝作輕松的樣子,“不怪你,是我膽子小。”今晚發(fā)生了那樣的事,她心里有陰影,以為又是什么變態(tài)。還好是傅景。“我剛到,打你電話關(guān)機,敲門也沒人應(yīng),以為你出了什么事都要報警了。”傅景像開著玩笑,輕松的語氣打破方才緊張的氣氛。付胭這才看到手機關(guān)機了。今天騷擾電話太多,手機什么時候沒電自動關(guān)機的她也沒察覺到。“我聽季臨說你以前是廣城人,我這兩天去了一趟廣城今晚剛回來,帶了點當?shù)氐奶厣〕裕銘?yīng)該會喜歡。”傅景將手里的食盒遞給付胭。沉甸甸的,分量很足。“你要不要一起吃點?”付胭拿了人家這么多東西,特不好意思。傅景搖頭,“我這兩天吃多了。看到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他微笑和付胭告別,仿佛他來一趟就是專門給她送吃的。回到家里,付胭打開食盒,保溫的,有腸粉,潮汕鹵味,馬蹄糕。食盒的最下面一層,是一碗糖水。是她最喜歡吃的陳皮紅豆沙。她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很正宗,和小時候爸爸帶她去吃的味道一模一樣。這么多年都沒變。她一瞬紅了眼睛,心里暖烘烘的。......城郊廢棄水泥廠,渾身是血的男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救......命......救......”曹方一腳將男人踹翻,男人重新趴在地上,這會兒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他半闔著眼,不是不想閉上,是不敢,怕一閉上又被人打。這伙人太殘暴了,完全把他往死里打!噗的吐出一口血,堵在喉嚨的那口氣終于順了。男人眼里充滿了驚恐,哆嗦著求饒:“我把該說的都說了,也坦白了......求您......求您放過我吧。”霍銘征掐了煙,森冷的目光浸潤了深夜的露水,“既然那么喜歡炫耀,那就割下來。”刀刃閃過寒光,奄奄一息的男人忽然活過來一樣,大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