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很認真,心里盤算著這些知識或許將來用得上,哪怕只是為了在鄭薇面前炫耀一番。就在這時,鄭薇出現(xiàn)了。我立刻丟下朱彬,向她走去。今天我們一同出席慈善畫展,鄭薇代表父親鄭父,打算購買幾幅畫作支持公益事業(yè)。我們剛分開不久,鄭薇就被一位長輩叫去交談,留下我獨自觀畫。見到我走過來,鄭薇問:“找到你喜歡的畫了嗎?喜歡哪幅我們就買下來。”我驚訝道:“真的?不用考慮你爸爸的意見?”他聽我的,我說了算。挑自己喜歡的,以后可以掛家里。“家里?”我眼前一亮,“哪個家?”“就是我們的家。”鄭薇有些不耐煩地說,臉頰卻泛起了淡淡的紅暈。我笑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看中了一幅風景畫,還有一幅花的。”鄭薇瞥了一眼我之前站的地方:“你剛才不是在看一幅人物畫嗎?那個山坡上的小女孩,記得吧?”我搖頭:“人物畫掛在家里怪怪的,就像有個外人盯著我們似的,不太好。”“嗯,花卉和風景確實更合適。”鄭薇同意道。正說著,鄭薇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屏幕對我說:“潘靈來了,我去門口接她。她爺爺讓她過來的。正好,一會兒我們一起去找張書勝玩兒。”說完,鄭薇像一陣風一樣走了出去。我轉身,獨自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又回到了那幅畫前。這幅畫似乎很受歡迎,前面已經(jīng)聚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是飛巖。這是個慈善畫展,據(jù)說城里的名流都來了。我站在后面看了一會兒,前面的人漸漸散去,最后只剩下我和飛巖。正當我準備離開時,一直沒回頭的飛巖開口了:“顧總,請留步。”我不太情愿地停下腳步。我不想單獨面對飛巖,因為每次這種虛偽的寒暄都讓我感到厭倦。有時候我真想痛痛快快地跟飛巖打一架。“來看看這幅畫,說說你的感受如何?”飛巖說道。今天真是與這幅畫有緣,我上前幾步,站在飛巖身旁,緩緩開口:“有種別扭而破碎的美感。”“破碎的美感?”飛巖顯然對這個評價感到驚訝,“你是從哪兒看出破碎的呢?”“她的腿有些不對勁。”我回答。飛巖轉過身,直視著我的眼睛,微微一笑:“破碎的美,破碎真的能算是美嗎?”他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借題發(fā)揮,說道:“有缺憾的美,更加震撼人心。因為不完美,它才要竭盡全力地綻放,所以這種美狂熱而無畏。”飛巖沉默片刻后說:“說得真好,這種不顧一切的美,我很喜歡。畫中的女孩,只能通過畫家的筆觸來展示她那靜止又激烈的美麗。她不能像其他女孩那樣無憂無慮地玩耍,也不能勇敢地向她傾心的人表達心意,這真是令人惋惜。”“老板,能不能直接點?你這么拐彎抹角,我聽不明白。”我皺著眉頭,毫不掩飾我的不滿,“這樣說話你不累嗎?”飛巖依然鎮(zhèn)定自若,他平和地說:“我也曾經(jīng)像你一樣,年輕氣盛,不喜歡忍耐,覺得那是老年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