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已經(jīng)吃了。”
“沒吃完!大概是不合胃口。”蘇珊搶著說。
“那正好,出去再吃點(diǎn)合胃口的,我們正好聊聊,蘇珊,你也一起去吧。”
不知飛巖有什么話要跟自己說,我跟著飛巖往外走,蘇珊喜滋滋跟在我們的后面。
這下她心里高興了,還不是一起吃飯?看你往哪兒逃,哼!
三個人一起下樓,去街對面的一個西餐廳。
這一頓飯吃得我心累,跟兩個得小心應(yīng)對的人一起吃飯,哪能輕松得了,滿腦子都在想怎么對付他們。
我一度有種錯覺,我來明仁醫(yī)藥的主要工作不是什么銷售總監(jiān),而是專門來對付飛巖和蘇珊的。
吃飯時,飛巖好像隨意地問。
“上午開會了?你的副手不服你管吧?”
“這么快就知道了?你好像挺高興的?”我直視飛巖的眼睛。
“怎么會。”飛巖眼睛里帶著笑意。
我也笑:“這是必然的。飛巖,是你出的主意吧?”
“把我弄到明仁醫(yī)藥來,為什么?我既沒醫(yī)藥文憑,又沒相關(guān)經(jīng)驗(yàn),你調(diào)我來干嘛?就不怕我攪了你的局,壞了你的事?”我話里有話地問。
飛巖定定地看著我,聲音有力、面無表情地說:“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氣氛好像突然凝固了。
蘇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笑著說:“你們在干嘛?”
我哈哈笑:“開玩笑,開玩笑。我哪有那個本事,要不了幾天就被轟走了。”
飛巖冷冷地說:“誰敢轟你走?是我叫你來的,只有我能轟你走。”
我連連點(diǎn)頭:“是是是,老板,你能叫我來,也能轟我走。你把我叫來,再把我轟走,累不累?”
“不累。”飛巖回答。
我無語,飛巖又加了三個字:“有意思。”
蘇珊看看我們兩個,笑著說:“飛巖有時候也很風(fēng)趣。”
我們點(diǎn)的菜上來了,飛巖率先拿起刀叉,蘇珊跟著說:“開動了。”
我嘗了幾口,忍不住贊嘆:“比外賣好吃多了。”
沒多久,飛巖突然說:“后天京都有個醫(yī)學(xué)會議,你跟蘇珊一起去參加一下。”
我看看蘇珊,眉頭微微一皺,對飛巖說。
“我覺得我去不合適,我對醫(yī)學(xué)一竅不通。”
飛巖瞪了我一眼。
“不懂就要學(xué),蘇珊也不懂,但是經(jīng)過學(xué)習(xí),現(xiàn)在沒人敢說她不懂行。”
我擺擺手:“那讓她一個人去學(xué)就行了,別拉上我。”
飛巖沉著臉說:“顧源,你這是在給我臉色看?”
我急忙擺手:“不敢不敢,我們無親無故,我又不敢吃定你,老板。”
我撓撓頭,“老板,你的中文真是好,說得跟本地人一樣,連‘吃定’都知道。”
飛巖淡淡地說:“謝謝,我就是想當(dāng)個華夏人。”
微信提示音突然響起,我低頭一看,是鄭薇的信息。
“晚上有時間了,會議取消了。”
我頓時喜上眉梢,之前我約鄭薇吃晚飯,鄭薇說要開會,我失望透頂,甚至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找借口疏遠(yuǎn)我。
現(xiàn)在看到信息,之前的煩惱一掃而空。
連飛巖都看出了我的喜悅,好奇地問:“老婆來微信了?”
我笑瞇瞇地說:“是啊,鄭薇說晚上不開會了,我們可以一起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