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進車里,我立即撥打了高冬軍的電話。盡管我從未將高冬軍的聯系方式保存在手機中,但那串數字早已深深印在我腦海里。遺憾的是,電話那頭傳來了關機提示音。接著嘗試撥打固定電話時,得知高冬軍已辦理了退房手續離開。隨后,我聯系了司醫生。“高冬軍真是你的同學嗎?他的名字確實如此?”面對突如其來的詢問,司醫生顯得有些困惑:“你怎么突然問這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高冬軍有沒有英文名?”“有的,叫Tom,挺普通的名字。你問這個做什么?”“他還用過其他名字嗎?比如化名之類的。”“正常情況下誰會用化名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聽說過杰克嚴這個人嗎?”“不認識,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沒事,只是聽朋友提到了一位醫生,聽起來很像高冬軍,就想確認一下。不過我試著聯系他,卻發現他的手機一直關機。”“哦,這倒不奇怪,高冬軍經常不開機,有時候甚至幾個月都找不到人影,我已經習慣了。”“你覺得他是一個可靠的人嗎?你對他有多了解?”我繼續追問。“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他可是我的老同學,當年我們整天黏在一起,我以為我很了解他。他就是愛裝模作樣,其實人還不錯......”可自從畢業后各奔東西,誰知道這些年我們都經歷了些什么,誰能保證現在的他還和過去一樣。我對著電話另一端的司緒宏說道:“司醫生,如果高醫生聯系你,請轉告他我在找他。”“沒問題。”司緒宏答道。“還有,如果你知道他的其他聯系方式,或是他可能去的地方,也請告訴我。”“好的,我會留意的。”掛斷電話后,在回家的路上,我滿腦子都是鄭薇的事情。如今我并不在乎鄭薇是否還記得自己,只希望她能夠擺脫病痛,至于其他的,留待日后解決。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那位醫生,只有查明源頭才能對癥下藥。一旦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或許就能夠阻止病情惡化,避免她因過度思考而頭痛甚至昏厥。處理完鄭薇的問題后,我又將注意力轉向了立金公司的招標文件上。一份出色的標書就像是攻城拔寨的關鍵,但如果僅僅依靠這份標書就能贏得立金的合同,未免太過天真。胡遠齊若執意要讓林濤接手這個項目,總有手段來繞過規則。畢竟,作為決策者,他有權力改變游戲規則。盡管如此,追求高質量的標書仍然是必要的,這是獲取競爭入場券的前提。沒有一個好的起點,連最基本的較量都無法進行。正當我這樣想著,剛剛踏進家門,便遇到了張書勝。“二狗子來了!”張書勝開口第一句話就這么說。“你說誰?”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后意識到,“張重遠來了?”“真是氣死我了!”張書勝怒氣沖沖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