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很順利,宇文芙陪嫁過來的嫁妝可以全帶回去,且魏夫人還貼了三間店鋪和一個莊子給宇文芙,她哭著說:“這些本來就是給她的……她從前年開始就學習掌家,我想著把府中的賬給她管,也讓她學著做點生意,這幾家店和莊子是要給她練手的,在衙門里頭已經(jīng)過了紅契,是她的名字,不為別的,就沖她喊了我三年的母親,去年若不是她跟著到了任上,如今怕也接掌了府中的事……哎,我沒福分生女兒,煩請世子轉(zhuǎn)告,若她不恨我們,得空還請來陪伴說話,看我一眼……”
魏夫人悲痛欲絕,說不下去了,用手絹掩住嘴,壓抑地哭著。
魏夫人一哭,在座諸位魏氏家族的人,也都黯然了起來,實在是郡主這三年來,實在叫人挑不出半點錯處,待人接物,禮貌溫和,連對下人奴才都舍不得呵斥半句,這樣的媳婦,如今便是下了破天荒地給男家下了休書,他們也沒法子怨,因為魏智辛做的那些事情,實在太過分。
且這封休書,大家心里都明白,是肅王府的態(tài)度,肅王始終是當朝親王,且世子又兼祧兩房,一腳進了皇長房的門,怎容姑爺如此欺負?
一時寂然,卻聽得突兀地響起了魏智辛悲憤的聲音,“母親,你這樣,叫兒子情何以堪?燕兒懷了你的長孫,怎不見你厚待?你甚至還不許她入門,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魏侯爺?shù)哪樕幌伦映亮讼氯ィ掳偷暮毝細獾枚秳恿似饋恚瑓柡纫宦暎鞍阉麄兘o我攆出去,再不許踏進家門半步。”
魏智辛悲憤莫名,竟是蹬蹬蹬地跑了進來,目赤欲裂地看著魏侯爺,“父親,我實在不明白,為何你事事和我過不去?我要外放當官,你不喜歡,我要回京任職侍郎,你說我心頭高,德不配位,就連我娶一個我喜歡的女子為妻,你也不同意,如今肅王府來人,你可別忘記,是他們下的休書,不是兒子我薄情,是我被人欺負了,你們?yōu)槭裁催€要幫著她?除了燕兒這件事情之外,我還虧待過她什么?你們原先說我不接她到任上,可一年里,她不也去了兩三次嗎?去年年初,我派人接了她過去長住身邊,還不夠好嗎?再說了,她自己無所出,我娶了燕兒,也不曾違反北唐律例,她若因我娶燕兒而要休我,是她犯了嫉妒,該我休她才是,你們?yōu)楹伪灸┑怪茫烤瓦@么上趕著去巴結(jié)一個窩囊親王嗎?”
“你給我閉嘴!”魏侯爺頓時一聲怒吼,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那桌面頓時裂開兩道縫,只見他怒目圓瞪,臉色鐵青地指著魏智辛怒斥,“你是要氣死為父才甘心嗎?出任刑部侍郎一職,你配嗎?你心里頭連最基本的是非黑白都不分,還去斷天下的黑白?你以為褚家是抬舉你?他們是要你干那些黑心事,他們有狼子野心,你為何不聽?至于你要娶妾,可以,那就按照規(guī)矩來,該是從側(cè)門進來,執(zhí)妾禮,尊主母,為父不反對你,但你竟讓她壓正房一頭,傳了出去,我魏家?guī)资甑穆曌u,都要被你毀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