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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沒用！”
嵇粲斬釘截鐵地說道。
“背后的人孟玉堂根本得罪不起，你殺了他也只會打草驚蛇，你難道就想郭家一首蒙冤嗎？”
郭猛女斂起眉眼，她從未對他提起郭家蒙冤的事。
嵇粲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警惕，連忙道，“我們做月旦評的，知道的事兒多一些也不奇怪。”
郭猛女收起了懷疑的神色。
月旦評本是漢末品評人物詩文的一項活動，其后流傳下來，參與的人越來越多，每月形成文章傳播，在漢民的圈子里也有了不小的影響力。
除了皇帝不能評，所有士族文人的毀譽盡在一紙之間，甚至能影響到鄉評品階，左右朝廷的選賢拔擢。
為了保證筆頭公正，月旦評的執筆自然是要事事皆通。
郭猛女仔細思索了一番，“賜死是皇帝下的旨，皇帝會承認自己做錯了么？”
嵇粲低著頭，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皇帝自然是不會有錯的，但有沒有一種可能，皇帝本意是好的，下面執行壞了？”
郭猛女頓時像是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快步湊到了嵇粲跟前，一雙杏眼湊到了他跟前。
“難道皇帝濫殺忠臣就算了？”
嵇粲驚詫地張大嘴，然后趕緊伸手將郭猛女的嘴給捂住。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你不要命了！”
郭猛女本就武力驚人，單手便把嵇粲薅了開。
隨后她背起了郭自珍的棺材，邁步走出義莊。
一道月光照下，透過竹林間的稀碎縫隙落到了郭猛女身上清冷中透著詭異。
嵇粲往外追了兩步，最終停在了義莊的臺階上。
他在凌亂的風中憋了半天，只擠出了兩個字，“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