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靈蘊不置可否,蹙著眉也在細細想著什么。傅荷卻轉口說起了今日碰到疏桐的事兒。“我今日在街上,碰到了一個小姑娘,挺可憐的,看模樣就三四歲,結果人家都六歲了。”傅靈蘊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啊,然后呢?”傅荷雙手撐著臉頰,嘆息一聲。“她在集市上討要東西,然后那些攤販說她經常這樣出來乞討,我給了她一些包子,她還想要銀子,說是要帶娘親去看病。”傅靈蘊哦了一聲,猜測接下來的走向。“然后你就去了?”傅荷點頭。“嗯。”想起那對母女,傅荷心情復雜。“瞧那女子的模樣,之前應當也是什么大戶人家吧。不知怎么就淪落到這個田地了。”傅靈蘊笑了聲。“那你診費可不是沒著落了?”這是明晃晃的調侃傅荷呢,可傅荷也不生氣,只嘴硬道:“遲早叫她們還回來的,我可不做虧本的營生。”說到這兒,傅靈蘊咦了一聲,問出了心里的疑惑。“傅荷,我有個問題啊,你說你賺銀子這么心黑,按理說應當有不少錢吧,可怎么那么窮酸呢。”摳搜的連地攤上的小飾品都不舍得買。傅荷撇撇嘴,說:“我的銀子可都是有大用處的。”“給自己存嫁妝啊?”傅靈蘊隨口說笑,“沒那個必要,你現在回了侯府,以后你出嫁,父親母親肯定會為你置辦嫁妝的。”“得了吧,你看現在侯府這個局面,別說嫁妝,我們再不警醒些,一個銅板都沒有!”話又說了回來,可傅靈蘊梗著脖子,依舊嘴硬。“再是沒有,你的嫁妝總是要給的,爹娘不給…我…我給!”聞言,傅荷睜大了眼。哭笑不得的看著傅靈蘊。“你給?”“我!”傅靈蘊拍著胸脯,好一副義薄云天的模樣。“總不能叫別人說我傅靈蘊的親姐姐沒個依仗!”傅荷聽著好笑,再看傅靈蘊那傻不拉幾的模樣,哪里能像靠自己能為姐姐掙到嫁妝的人?傅荷就當自己聽了個笑話。說道:“別想那沒影兒的事了,我又不想嫁人。誒,我問你一個事。”傅靈蘊頷首,示意傅荷問。傅荷問道:“那個真定王…究竟是個什么人啊?”傅靈蘊一愣。“你怎么又想起問他了?”他好一陣冥思苦想,只說:“我又對他不了解,還不是道聽途說來的,左不過是之前戰功赫赫,深受皇恩,尤其明親王在的時候,叔侄兩個可不得了!后面呢,明親王以謀逆罪被處死,真定王戰場上瞎了眼,然后就一直沉寂至今。”傅荷咬咬唇,又問:“那你道聽途說來的,可曾有講過,他是不是好人啊?”這個問題,直接給傅靈蘊問懵了。“應該…算吧…”姐弟二人對視許久,你看我,我看你。得,白聊!傅荷打個呵欠,“行了,我也就隨口問問,你先回吧。我得睡覺了。”傅靈蘊也沒留,起身就走,末了還笑話道:“你可別惦記上那位真定王了,人家可是對柳慕儀念念不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