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這一巴掌,扇在了君司煊的尊嚴上。君司煊站在原地,俊臉無溫,冷淡幽邃的黑眸此刻如同淬了寒冰一般,冷徹刺骨。“秦音,你最好祈禱你能一直相安無事待在墨家。”他嗓音宛如覆上一層寒霜。“你滾吧,君家容不下你這種叛逆無恥的小輩。”他走近她,揚手,手背青筋暴起。但在對上秦音那雙毫無感情,冷漠到極致的眸子時,他瞳孔一縮,指節微顫。那一瞬,他為什么會覺得......自己仿佛對不起過秦音?分明,是她不分青紅皂白先打了自己。他斂眸,最終收起手,冷聲驅趕。秦音看著他,漆黑的眸子掩不住墮落懶倦的暗光。沒意思,很沒意思!她勾唇,笑意不達眼底:“我是應爺爺邀請過來的。”“你確定要趕走我?”君司煊皺眉,不耐煩地轉身:“秦音,你以為進了壽宴,你就能比得上棠棠嗎?”“你做一次小偷,一輩子都是小偷!”“我會命人盯緊你的。”秦音漫不經心地卷著頰邊的發。看似不在意,實則眼中戾氣濃郁。小偷,多么讓她熟悉的一個詞啊。可真正的小偷,從不是她!只是無人相信罷了。重來一世,誰也休想讓她重背前世背過的鍋!她冷笑:“那就走著瞧。”秦音剛踏入君家,再次被人攔住。林媽擦著頭頂的汗,氣喘吁吁,對秦音揚起惡毒得逞的笑:“秦音,夫人吩咐,為了棠棠小姐的安全,你不準踏入君家一步。”“現在,你趕緊滾......啊!!”林媽剛洋洋得意地說完,老腰突然就被人一腳踹中。君司鈺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眼底纏血絲。他幾乎是用盡全力踹中張媽的老腰。此刻身形削瘦地站在秦音面前,好似一陣風吹過,他就會倒下的虛弱。他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從前他最怕黑,更怕祠堂里夜晚的陰森。但他頑劣,闖了禍總愛拉著秦音背鍋。秦音曾替他在祠堂跪過五天五夜,整個人脫水暈過去,是張姨找到她喊了急救車,君家人才知道君司鈺居然這么過分。他后來雖被懲罰了,但他再被罰,還是會忍不住悄悄拉著秦音,求她幫自己受罰。但,跪在祠堂的這一天一夜。他才明白,原來這些罰是如此難捱,祠堂里陰森黝黑的夜,又冷又刺骨。可秦音,曾替他熬過好多個受罰的冷夜。他紅著眼死死盯著秦音,嗓音嘶啞:“小......”(音)怕她生氣,他哽咽,重新道:“秦音,從四年前開始,每年我生日當天都會出現在我房門口的卡通圍巾,是你送的,對嗎?”君司鈺眼底黢黑,黑體恤穿在他身上空蕩蕩的,仿佛隨時搖搖欲墜。“君司鈺,這很難猜嗎?”秦音輕掀眼皮,懶懶看了他一眼。對他的一舉一動,心碎的模樣,目眥欲裂的狀態,都無動于衷。太晚了。知道了又如何呢?她永遠不會原諒他。“是啊,這么明顯,可我根本沒注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