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棠月瞳孔一縮,那一刻指甲狠狠陷入肉里她都感覺不到疼。但她來不及繼續(xù)裝難受。她垂眸,剛才哭過的淚珠還沒干,此刻少女孱弱地仿佛被風一吹就能散。虛弱無助地看向君奶奶:“奶奶,都怪棠棠不懂蘇繡,我只是想討您開心。”“姐姐真厲害,懂得那么多刺繡的道理,不像咱們都是外行人,對姐姐你說的這些專業(yè)繡法都一知半解......”言下之意。大家都不懂繡法,豈不是秦音說什么就是什么了。是能完全確定地判斷,這幅蘇繡布帛是殘次品呢?僅憑秦音三言兩語嗎?眾人一知半解,一時間也迷茫了。名流貴胄們是喜愛蘇繡,卻都不是專業(yè)會刺繡的繡娘。沒有官方權威品鑒,秦音謊話連篇忽悠他們的概率很高。“啪啪啪!”突然,那位氣質優(yōu)雅的貴夫人鼓掌。那貴夫人輕笑出聲:“秦音,你很有刺繡天賦。”“眼光也夠毒辣。”“這幅繡品,確實是我實驗蘇繡與粵繡結合的殘次品。”“想不到卻無端流通于市,讓大家見笑了。”聶風荷身形筆直典雅,氣質溫和。她早就在觀察秦音了,也越發(fā)欣賞她的性子。剛柔相濟,身姿明艷如帶刺薔薇,心性又如溪水澄澈明透。眾人驚詫:“您......您就是聶風荷?”“聶風荷居然親口承認那是一幅殘次繡品!她是專業(yè)的,她說的總帶官方證明了。”“聶風荷居然夸秦音,秦音能得蘇繡大師的青睞,這實力怕是足夠做蘇繡傳承的接班人了......”一時間,君棠月臉色難看到極致。她丟臉丟大了!都怪秦音,讓她出丑!君老夫人面如菜色,老臉都要掛不住了。可她還是不死心,聶風荷作品出眾,但卻很低調極少露面,萬一這人是秦音自己請來的托呢?于是她質疑:“這位夫人,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你就是聶風荷?”聶風荷溫婉勾唇,整個人溫柔大氣。她從容拿出身份證,以及蘇繡大家的專屬徽章。來賓們麻了:!!!君老夫人一時間面如是屎色。“君老夫人,您剛才誤解了秦音,理應給這孩子道歉!”聶風荷看向君奶奶,語氣溫柔卻又力量。“荒謬!哪有長輩給晚輩道歉的道理?”君奶奶抿唇,拒不認錯。“是嗎?”“原本以為君家長輩都是能識大體、明辨是非的純善之人,還打算將真正的關山之作送予您。”“可惜,君老夫人的品德......配不上我的作品!”聶風荷的話,讓君老夫人的心狠狠一噎。她想要真跡,想得千回百轉。卻因為要教訓秦音這死丫頭,錯失良機,她果真是個災星!君奶奶臉色發(fā)青,被最喜愛的蘇繡大家教育,老臉又快掛不住了。她轉移話題地看向秦音,故意道:“秦音,都這么久了,你為我準備的壽禮還沒到?”一想到秦音這次一定也是做的手工作品,說不定也是刺繡,她心中就忍不住生出幾分期許。至于棠棠,她定然是被人騙了,才錯送了殘次品。“到了。”